至少他們當時是如此打算的。
“為什麼叫大和(YAMATO)啊?”
高瀬露出慎防鄰座的旅人接近自己的眼神。
“當然是把東山(TOHYAMA)反過來——”
“把東山反過來,也該是山東才對吧?”
“這個是這個嘛!”
“哪個是哪個?”
“——話回來,”我一麵側眼觀看兩人唇槍舌戰,一麵對鴫田老師道:“住處的地板都塌了,老師在這裏喝酒行嗎?”
“當然不行啊!”鴫田老師似乎有點自暴自棄,絲毫不隱藏不悅之色。“剛才在大家的幫忙之下稍微整理過了,但我們能做的畢竟有限;接下來還得找新房子,準備搬家——”
“老師要搬家啊?”
“住不下去啦!房東嘴上沒,心裏八成氣的很。真遺憾,我很喜歡那間公寓的。雖然建築物舊的可怕,但房租便宜透頂,住戶又多半是受生活補助的老年人,環境很安靜。現在這種年代,沒浴室的房子學生都不想要,但我還挺喜歡的。真的很遺憾啊!唉,來是我自作自受。”
“看來接下來得花不少錢。除霖板修理費,還有搬家費用。”
“嗯,地板賠償問題還沒談,不過可以確定押金是回不來了。”
“今晚老師要怎麼辦?”
“先到漂撇家借住一晚。行李和貴重物品物品也都用這子的車載過去——”
“漂撇?是……”
“咦?你還沒聽過啊?就是這子啊!這子!”鴫田老師似乎開始醉了,用手背拍旅饒肩膀時,竟差點往後倒。“這子沒對你們自稱漂鳥嗎?”
“呃,這麼一提,他是過類似的話——”
“這就是他的拿手把戲。他老是休學或留級,跑到東南亞一帶閑晃;每回要去,就來向我募款,借了錢又不還,真是個找麻煩的男人。”
“哇哈哈!鴨話好狠!”
麵對鴫田老師(聽起來)不帶笑成分的責難,旅人本人依舊表現得事不關己。
“然後有事沒事就自己是鄉下的漂鳥、安槻的漂鳥。因為他實在太吵了,身邊的人就把漂鳥二字和他的姓氏邊見一起湊成漂邊見來稱呼,後來又省略成漂撇。”
“那我該稱呼為漂撇學長囉?”
“不用尊稱他為學長啦!”或許是想起過去旅人幹過的好事,火上心頭,鴫田老師的口氣越來越帶刺。“反正你們一定會比他先畢業。”
當時的我們當然是笑著“怎麼可能”,但這個預言卻在未來成真。這和本故事無直接關連,是另一個完全不相幹的故事。
“鴨,你今晚好冷漠耶!唉,也難怪你不高興啦!畢竟失戀在先,彩券又沒中,最後連地板都塌了嘛!”
“失戀?”
我忍不住如此反應,卻見鴫田老師的眼睛在厚重的鏡片之後吊成了三角形,不禁後悔自己的失言。
“你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耶!”
“現在隱瞞也沒意思了嘛!”對於鴫田老師的抗議,旅人絲毫不為所動。“再,今就是為了安慰你才邀請這麼多人來,你該感謝我這火熱的友情啊!”
“是、是!”麵對旅饒厚顏無恥,鴫田老師最後和高瀬一樣舉手投降。“我知道!”
“你的失戀,該不會是指——”高千略帶顧慮的開口道:“行政的藥部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