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沼文江不見了,隻有她的手提包與手帕掉在厚圍牆上。染上了夕照的手帕,看起來像朵橘紅色的薔薇。
從東京灣的方向,一陣風隨著夏日傍晚特有的涼爽空氣吹拂而來。悚然佇立的敦子,在那瞬間卻以為這是秋風,一陣穿過胸中空洞的秋風。
尾聲
一
在日比穀的“維多利亞”餐館中,鬼貫警部與丹那刑警一邊喝著克瓦斯,一邊等待客饒到來。克瓦斯是一種俄羅斯的飲料,喝起來感覺像是啤酒加蘇打水,就連不會喝酒的鬼貫也頗為中意。
“這是酒還是汽水?”丹那一臉驚奇地盯著那浮著褐色泡泡的液體。
“這不是酒,起來應該是汽水的一種吧。是用裸麥的粉與麥芽做出來的,喝起來當然會像啤酒了。”
“沒酒精的飲料就是不夠味,不過,這種還挺好喝的。”
丹那一邊批評,一邊卻又很享受似地把它一口喝幹。
“還有另一種叫做‘布劄’的克瓦斯,要不要試試?它是用蘋果、梨子做成的,顏色是白色,口味酸甜,口感滑滑的很順喉。”
“請幫我點那杯飲料,好讓我學習學習吧。”丹那舔了舔嘴唇。
在西之幡案見到破案的曙光後,因為太多瑣碎的事要處理,所以兩人私下在這間俄羅斯餐廳辦的慶祝會,才會延宕到今晚舉校或許因為日本人還不熟悉俄羅斯料理吧,頗有規模的店內,卻幾乎沒有客人,隻有在他們對麵的角落裏,有幾個看似左翼的學生嘴裏,咬著用油煎過的香腸,邊喝著伏特加,邊在那爭論不休。
鬼貫警部會喜歡這家店,也是喜歡它客人不多這一點。
鬼貫警部叫來服務生點了布劄後,丹那拿出香煙抽了起來。
“今晚的客冉底是誰啊?”
“是你不認識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他好像很忙的樣子。”丹那看了看手表。
“他是很忙,他他隻有十到十五分鍾的空檔,沒辦法好好請他吃一頓了。”
“他是新聞記者嗎?”
“不,他是位演員,應該就要到了。”
丹那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叫廣田先介,演戲是他的本行,也常常上一些廣播與電視節目。”
“廣田先介嗎?我好像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為什麼堂堂男演員要來我們這裏呢?”
丹那吐出了煙後,彈掉了煙灰。
“死於車禍的村瀨在‘蘭蘭’目擊到死者的時候,不是有跟別人在一起嗎?那個友人就是廣田啊。”
“喔!”
“我們用盡各種手段,四處探聽、卻還是石沉大海的原因,其實是他所屬的劇團到北海道公演去了。他好像是回東京後,才聽到我們在找他,雖然已經有點晚了,但他今晚會來為我們解答,‘配音員到底發現了什麼’這個問題。”
在杯中的“布劄”幾乎見底時,那位新劇①男演員終於現身了。
①明治末期,受到歐洲影響的近代日本戲劇,與舊劇(歌舞伎)相對。
“不好意思,我第三幕還得出場,隻能待十分鍾。”
男演員道。他年約三十,身材偏瘦,眼睛透著精光,前麵的頭發已經有些稀疏了。但他似乎非常享受演戲的樂趣,這一點,從他充滿企圖心的舉止,就可以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