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社長他無意間脫口出,他來大宮的途中,有吃過中材事。”
“為什麼……?”
“有問題的是他在中餐館吃飯的時間。當時嚇了一跳的我,有意無意地問了之後,他他離開那間位在池袋的店的時間,是夜裏十一點四十分。明白了嗎?那個時間,他應該已經死在兩大師橋了才對。”
“啊……”
“他那個人長得這麼顯眼,一定會有人記得他。如果傳到警方的耳中,我處心積慮做出的不在場證明就完全崩潰了。”
回到家後還來不及放鬆心情,她就得要開始思考,如何因應這突發狀況了。
須磨敦子的注意力被文江的話吸引住,暫時忘記了失去鳴海的悲傷。現在屋頂上幾乎不見人影,雖然現在是白較長的仲夏日,但建築物的角落卻漸漸轉暗。
“在亮之前,更清楚地,在兩個時之中,我絞盡腦汁、拚命思考,才終於想到,隻要假裝出現在池袋‘蘭蘭’中餐館裏的人不是社長,而是一個與社長非常相似的替身就好了。也就是,我反過來利用這個事實,使警方把這件事解釋為:實際上死者是在十一點四十分,於兩大師橋被殺害,但凶手想偽造出死者在十一點四十分,仍在別的地方活得好好的假象,好讓警方誤判殺害時間,替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
“真的有人剛好長得跟社長一樣嗎?而且,還得長著跟社長一樣的胡子……”
“社長長著八字胡反而對我有利。隻要在一個跟他差不多歲數、體型也有點像的人臉上裝上八字胡,大家的眼睛都會被胡子的形狀迷惑,一疏忽就沒注意到他的長相。饒眼睛是很馬虎的,我當時想隻要放膽去做,一定能夠成功。”
“是啊,或許是這樣沒錯吧。”
須磨敦子記得自己會在心理學的書中讀到,人類的視覺是不可靠的。但是西之幡豪輔的照片,經常登在報章雜誌上,他的臉已經是眾所皆知了。就算體型再相似,長相不一樣的話,還是有可能被懷疑吧?
菱沼文江料到敦子會有這樣的疑問,她開始明有關楢山源吉的事。
“我是因為想起:有一個過去常來我們家做事的園丁阿源,不管身材還是臉孔,都長得與社長非常相似,腦中才會浮現這個方法的。”
可是,那個楢山源吉,現在不知道人在何方,文江曾經聽過,他因為喝酒誤事,而被好幾家雇主辭退,落魄後成了個二個四,在東京過著貧窮的生活。文江馬上拜托跟她有交情的植辰,並成功找到了他的住所。
本來源吉就是個好話的人,更何況是過去有恩於他的夫人,親自來跟他,所以,他壓根也沒有想到,對方其實暗藏殺意。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殺死阿源。但為了保住自己,我得要把良心遮蔽起來才校我騙他有個關西的有錢人,想雇用他當園丁,什麼都不知道的阿源,就相信了我的話,鬥誌高昂地出門接受麵試。我在他穿的衣服口袋中,偷偷地放了社長的照片與假胡子,這樣一來,誰都會以為阿源曾經參考那張照片,裝扮成社長了對吧?”
像文江這樣果決的人,在生死關頭,的確有可能會采取這種非常手段,但就連敦子也無法貿然讚同,文江在無計可施之下,為了自己的生存,就算犧牲源吉也在所不惜的想法。文江之所以事先禁止她批評,應該是因為料到,自己會有這種反應吧,敦子想。
總之,楢山源吉拿著文江送他的餞別禮——服裝與威士忌,奮勇挺進大阪,然後他就跟文江計劃的一樣,在列車上中毒身亡。
一回神,敦子發現留在屋頂上的隻剩她與文江兩個人了。或許是想在警衛來趕人之前,把一切都明完畢吧,文江加快話的速度,絲毫不給敦子問問題的空間。
“可是,完成這件事後,我還是沒辦法輕鬆。”她繼續道。
“為避免造成混淆,我把這件事放到現在才——其實在殺死社長的第二下午,知多半平突然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