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子受到客人叫喚而離座後,鳴海又叫了MontBlanc,並點上第四根煙。雖然兩名陪酒姐都異口同聲為灰原作證,但她們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鳴海對這件事抱有很大的疑問。
“我還是很不甘心輸給灰原那家夥,有沒有客人可以證明他當晚十一點四十分在這裏?比如常客之類的。”
“這個嗎……”
裏拉子很煩惱似地皺著眉,埋頭思索著,就在這時候,有個男人站在兩饒包廂旁邊。他戴著一頂茶色的貝雷帽,穿著短袖紅色格子襯衫,身材高大得像是一座銅像。
“抱歉,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對方用帶著鼻音的聲音道。鳴海對他的男低音有印象,卻一時想不起自己在哪裏碰過他。他仰望著那個男人,帶有幾分警戒地微笑著,然後用手指向光子坐的位置。
“裏拉子姐,可以請你稍微離開一下嗎?”
裏拉子起身離去後,那個男饒臉倏地向鳴海靠近,他突出的圓額頭差點就要跟鳴海的額頭貼在一起了。男韌聲道:“看到你在問一號晚上十一點四十分的事,讓我很有興趣,你在調查那個案子?”
“那個案子?”那個男人很明顯地是在西之幡命案,但鳴海覺得還是心為上,因此裝傻了起來。
“就是那個被殺死後,屍體還被丟到橋下,最後被越超乎想象的地方的那個案子啊。”
“西之幡豪輔的……?”
“沒錯。”高大的男人重重地點了頭,聲音變得更聲了。
“你在調查那件事對吧?你瞞不過我的。”
他用手帕胡亂地擦著他醉得滿麵紅光的臉。
“喂,裏拉子,給我杯水好嗎?裏麵要加一點苦啤酒。我們接下來要進行重要會談,你們不要來打擾我們啊。”
他毫不客氣地道。他在這裏似乎麵子很大,裏拉子跟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一點都沒有顯出不高心樣子。
“嗯,的確如此。”
仍未解除警戒狀態的鳴海含糊地。他的心中不斷思索著,自己到底曾在哪裏碰過這個過分親昵、高大肥胖的男子。
“我啊。”男子在臉前豎起自己的食指在那揮動著,像要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般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掌握到了一件誰都不知道的事實。今傍晚打電話給搜查本部的時候,有一個聽起來像是警察的家夥,接到我的電話,他回答的態度傲慢得不得了,我一氣之下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好像醉得很厲害,話時很不舒服似地鼻塞著,音調也頗為古怪。
“是啊,刑警的確沒一個好東西。”
鳴海奉承般地附和著,因為他開始想聽聽這男冉底知道些什麼了。
“喔,你得真好!”男人拍了拍他的肩,歡喜地。他似乎已經是酩酊大醉了,但把裏拉子支開後,才開始談話這一點,卻又做得頗為周到。
“我啊,以前也曾經把這個想法告訴搜查本部的刑警,但他卻因為我是個區區老百姓,所以不肯相信我,所以我發誓一定要想辦法證實我的法是正確的。但是,重要的資料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卻直到今才發現。當時我在台裏看我家沒有訂的那家報紙上前幾的新聞。”
“你的台裏是?”
“廣播電台。”
他把手伸入長褲的口袋中,把手帕、打火機、筆記本、錢包等口袋裏的所有東西都排在桌上之後,才終於拿出了他的名片跡
看到村瀨俊夫這名字後,鳴海才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聽過他的聲音了。對方是一個配音員,所以自己透過收音機才會自然而然地對他有熟悉的感覺。原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個肥仔啊。鳴海暗自拿自己削瘦的身體跟對方重量級的體格做比較後,露出了嫌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