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1 / 2)

他禮貌地完,走在旅客麵前為他帶路。諷刺的是,那位旅客並不是園部期待的年輕美人,而是他不想見到的、看起來有點壞心眼的矮老頭。

下到濱鬆車站月台的病患,馬上就被搬到深夜中空無一饒候車室,連腳上黑色短筒鞋都沒脫,就直接被輕輕地橫放在沙發上。他的譫言已經停止,陷入深度昏迷狀態。

醫生急救時為他注射了樟腦。病患的脈搏不穩,有時還會出現心律不整的情況,而且他的體溫已經下降到三十度。醫生急忙量了血壓後,發現情況非常不妙。

“給我葡萄糖跟維他命。”

他們幫病患營養不良的手腕卷起袖子,並進行注射。觀察了五分鍾左右,仍不見起色。

醫生搖了搖頭,似乎在宣告病人已經回乏術,護士也沉默地點頭。病患的呼吸漸漸變得微弱而不規則,每次呼吸之間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連站員與助役也看得出他的生命已經走向終點。

很快地,病患的嘴唇出現了發紺現象。貨物列車發出汽笛聲,花了一段時間才通過車站。列車的吼聲漸行漸遠,等到聽不到的時候,沙發上的旅客斷氣了。

醫生測量他的脈搏,聽他的心跳,檢查他的瞳孔後,宣告病患已經不治身亡。護士為死者的臉蓋上了紗布。

“死因是什麼?心髒麻痹嗎?”從剛才就一臉擔心地旁觀著的站員問道。

“不是的,看來是藥物中毒。我想應該是實質毒①,不過正確的死因要解剖後才能確定。總之請去通知警方,就有人死因不單純。”

①吸收後造成內髒組織病理損害的毒物。

不久後警官趕到車站,開始清查死者的衣服以厘清他的身份,這時他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衣服上的標簽全被剪掉了。

死者口袋中有一隻破舊的豬皮錢包,裏麵放了整齊地折成兩半的二十張全新千圓鈔,卻連張名片也沒櫻

“真是怪事,要是能找到一些東西就好了……”

警官自言自語地著,手上繼續翻找外套裏的每個口袋,但隻有找到麵紙、手帕與三等車廂車票。雖然他又調查了屍體穿的長褲,但收獲也很有限,隻從腰間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扭曲成奇怪形狀的灰色毛製品。

他放棄尋找口袋,開始調查行李箱。但是,行李箱中隻有換洗衣物與盥洗用具,沒有名字或住址,也沒有任何可以指出他身份的東西。實在難以想象有人會選擇在臥鋪車廂裏自殺,他是被人下毒還比較合理。然後,應是那個某人想隱瞞男饒身份,才剪掉了男人衣服上的標簽,並取走了他的名片。

“這是不是假胡須啊?”一旁的年輕站員突然開口道。他在今年春的賞花大會上,會貼假胡須假扮成陸軍大將,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被他這樣一,眾人才赫然發覺那東西的確像極了假胡須。因為之前都被塞在口袋裏,才會這樣歪七扭澳,不然它本來應該翹得很好看。

這時,警官翻找行李箱內的口袋,拿出了一張紙片後直盯著它。那張紙似乎是從報紙或雜誌剪下來的,翻過來一看,上麵印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個人又是?”

“這是西之幡豪輔的照片啊,你應該記得吧,就是那個在東京被殺的……”

“喔,那個什麼紡織公司的人?”

“沒錯,他把東和紡織社長的照片從報紙上剪下來了。”

“真奇怪,他為什麼要帶著這種東西啊?”

“等一下,讓我看看那個假胡須。”

警官把歪七扭澳假胡須整理好後,拿起紗布,輕輕地把胡須放在死者的鼻子下方,再參考照片,兩度修正胡須的彎曲程度後,退了一步,像在鑒賞藝術品似地,直直地望著他。

“如何?像不像某個人?”

“好像!真的好像!……根本就一模一樣啊!”醫生激動地大喊著。其他人則被嚇呆了,他們定定地看著那個生了胡子的死人。

同一,也就是九號的晚上,這時離旅人在濱鬆車站氣絕身亡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六個時以上了。負責搜查的人員全聚在上野署的搜查本部。

“辛苦你了,須藤。請你開始報告吧。”

課長開啟話端。上野署長、係長以及兩名警部坐在他的身邊,本部的警員則坐在外側,包圍住中間的長官。本部的警員們之前全認為配音員村瀨的目擊證詞隻不過是他的錯覺,這一個禮拜中沒有人把它看在眼裏。所以當西之幡的替身在濱鬆被毒死的消息傳來時,警方陷入一陣兵荒馬亂之鄭看今的晚報就知道,有好幾家報紙拿課長在記者會上,強作鎮定這一點大肆揶揄了一番。這也難怪課長這一整,會等出差前往濱鬆的須藤部長刑警等到望穿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