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1 / 2)

鳴海與戀之窪相反,他長著一張白淨的長臉,身材因為過瘦顯得纖細。清澈的眼神與挺直的鼻梁,暗示著他知性的性格。以一名工會的鬥士來看,他似乎不太可靠,但與看起來粗心大意、讓人無法捉摸的戀之窪一搭配起來,就能互補有無,成為優秀的領導者。

“隻要知道社長被殺的時候我們在做什麼,就算是刑警也無話可。關於這一點我們……”

鳴海到一半話就打住了,因為他看到警衛正帶著兩個人走過來。兩名訪客都穿著開襟襯衫、戴著巴拿馬草帽,看起來像是保險推銷員。不過如果是推銷員的話,應該會帶一個手提包才對,但這兩人手上卻隻有扇子。

“人人就到,他們就是刑警。”某個人如是。

鋪著木板的事務所中響起了一陣工會成員離去的腳步聲,所內很快便安靜下來。四個男人圍著長方形的桌子麵對麵坐著,鳴海把桌上散亂的茶杯放到一旁,然後用手帕把濺出的茶水擦幹淨。

“你們知道西之幡已經過世了吧?”須藤問道。正副委員長沉默地點頭。

“當時你們兩個在哪裏?”

“你的‘當時’是指什麼時候?”

“就是社長被殺害的時候。”部長刑警不疾不徐地重複了一遍,手上啪啪地揭著扇子,口氣像在聊一般悠希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怎麼會知道社長是什麼時候被殺?”鳴海的口氣很衝,充滿質問的意味。

戀之窪的圓臉像是看不起卑鄙的詐騙伎倆一樣,露出無聲的嗤笑。

“你也不用這麼凶嘛,我們警方也會有疏忽的時候啊。”部長刑警態度不變,笑咪咪地道。

“社長的死亡時間是昨晚的十一點四十分。”

“你們還真清楚啊。”戀之窪揶揄般地道。

“如果你不喜歡太清楚的話,用十一點四十分前後也可以。”

“十一點四十分……也就是二十三點四十分吧。”

鳴海對著戀之窪道,然後他起身,把放在房間角落的型行李箱提了過來,翻開塞在皮箱中的換洗內衣褲與裝盥洗用具的袋子,拿出了一本時刻表。

“我來吧。”戀之窪接口道,眼光轉向兩位刑警。他那樂觀的圓臉,在刑警們的眼中看來充滿自信。關覺得他真是個惹人厭的男人。

“前幾的團體協商中,我們收到了社長給我們的最後通牒。”

這件事他們已從灰原那裏聽過了,但須藤卻裝出第一次聽到的表情,因為他打算看看他們要在什麼地方撒什麼謊。

“這對工會而言是重大的打擊,因為我們已經兩個月沒拿到薪水了,尤其我們還是薪水少、沒有什麼積蓄的受聘員工。那些操持家計的員工妻子們已經叫苦連,所以理所當然,工會成員中也越來越多人聽老婆的話,向工會提出希望到此為止,要我們先向社長投降,等到下次有機會再繼續的意見。總之,我們——我所謂的‘我們’是指我跟鳴海——得聽聽長岡工廠與大阪工廠的意見,來決定未來方針才校所以在三十一號的早上,我們先從上野車站搭上越線到長岡,當晚與翌日一號的整個上午都在進行討論。我想結論就不用在這裏了,應該這是工會的機密,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接下來我們坐上當下午的列車離開長岡,前往大阪。”(見附圖二)

部長刑警麵無表情地點頭,關刑警以機警的眼神等著對方繼續。

“坐北陸本線的話,往大阪的快車隻贏日本海’這一輛了。請工會方麵幫我們買車票後,我們就坐了那輛車。從長岡發車的時間是……”

“十六點四十八分。在這裏。”

戀之窪用鉛筆尖指著鳴海翻開的那一頁上,寫著“日本海”的那個欄位。(請參考列車時刻表②)

“社長被殺害的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四十分,當時‘日本海’正停靠在金津。”

鳴海秀作又把另一張北陸本線的書頁,翻給刑警來看。刑警接下書本,掃視著數字的部分。原來如此,“日本海”的確是在二十三點四十一分離開金津車站。如果真的如他們所主張的搭了這班列車,在本案發生時,他們應該在離東京千裏之遙的福井縣。須藤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要按照程序訊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