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款呢?”

“我想應該是五二或五三年的款式。”

“五二或五三年……社長的車是往哪個方向開走的?”

“這個嗎,我知道他開往田村町的十字路口,但之後就……”

完含糊不清的話後,他抓了抓頭。接下來換秘書接著:“刑警先生,有關社長中午的行動,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他雖不是為了拯救司機的窘境而從旁插嘴的,但還是達到了這樣的效果。

“請。”

“其實這件事跟案子有沒有關係,我心裏也不是很確定,就是昨下午的事,剛才過的那場跟橫濱的丸田先生之間的會談,其實本來不是在晚上,而是預定在下午一點半開始在這個接待室舉行的。可是社長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把會談延到晚上,下午自己前往日本橋的百貨公司,欣賞墨西哥繪畫展。”

“原來他這麼喜歡繪畫啊。”

“不,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社長對美術並沒有任何興趣,我記得社長過,他年輕時吃了不少苦,因此沒有閑暇時間可以培養這樣的興趣。”

他可能隻是想去散散心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灰原的臉又氣得漲紅。

“社長可是位公務繁忙的人,會議與餐會的行程表已經排到一個多月以後了,這一點橫濱的丸田先生也是一樣的,他們兩位昨的會議行程如果取消,那麼他們兩方接下來這段期間都不會有其他空檔了。因此社長才會向丸田先生強硬要求,特意請他改在夜晚時分光臨我們公司。社長有必要為了一場墨西哥繪畫展,給對方添這麼多麻煩嗎?這就是我想的疑點。”

“的確很可疑。”須藤接在灰原後麵道,眼神則飄向不自然地幹咳了兩聲的司機。

“這麼來,看畫隻是借口,他出門其實是有其他目的?”

“我想可能是這樣沒錯。”

部長刑警轉向司機,他用平易近饒眼神看著他,像在對他微笑似地開口問道:“社長真的去了百貨公司嗎?”

“這、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司機露出了動物般怯懦的眼神。

“這是為什麼?車子不是你駕駛的嗎?”

“是的,但是社長給了我一千圓,要求我絕對要對這件事保守秘密……”

“可是現在社長被殺,這已經不是普通情況了,為了查出凶手,不管什麼秘密請你都出來吧。”

司機的眼神又變得畏畏縮縮的了,他的眼神跟白兔好像,關想著。

“……其實開到銀座後,車就交給社長開走了。我到附近的柏青哥店打鋼珠消磨了一個時。”

“這是社長的命令嗎?”

“是的。”

“你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是的,因為我當時覺得站在那看社長要開車去哪裏,這好像不太好,所以車一開動,我就馬上鑽進巷子裏了。不過我可以確定車子是往日本橋方向走的……”

“你可以正確地回憶出當時西之幡跟你了什麼嗎?”

“是……一開始,我本來以為他要去日本橋。但到了尾張町的十字路口時,就跟在新橋他要我停車時一樣,他叫我停車,跟我‘你去附近的柏青哥店玩個一個時吧,這錢給你買鋼珠’,然後就給了我一千圓。從公司送社長回家時偶爾會有這種事,但社長還是第一次在大白裏做出這種指示,當時我感到很不可思議,所以我問‘您不是要去百貨公司嗎?’,社長回答‘不,明再去百貨公司,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辦’,完,他又拿出一張千圓鈔,‘不過這件事你可別跟任何人,就當我們今去看過墨西哥繪畫展,明白了嗎?’……他一完,就轉往日本橋的方向離開了。”

對司機的話有興趣的不止兩名刑警,灰原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他直盯對方的側臉,眼睛眨也不眨地傾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