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我看見了襲擊我的人”?)

宇多山腦子裏充滿各種疑惑。

(她想“島田是凶手”?)

不存在第二種可能。首先,舟丘的報警器響起來時,島田和宇多山都在林的房間裏。

(不過……)

正在這時,鍍金的馬蹄表突然響了起來。已是早晨6點了。

島田雙手放在桌子上:“先從第一個事件開始考慮吧。被害人是須崎昌輔,殺人現場是客廳‘彌諾陶洛斯’。凶手先用什麼東西把須崎打昏,然後用細帶子把他勒死。再用掛在牆上的斧頭把須崎的脖子幾乎砍斷,然後再把掛在牆上的牛頭標本放在須崎的脖子上。殺饒時間大體在深夜至亮前之間。在這個時間段裏,我們中間的任何人都拿不出不在場的證據。

“另外,須崎的房間‘塔洛斯’裏的打字機裏,留有題目疆彌諾陶洛斯的腦袋’的的開頭部分,其中描寫的殺人現場和實際的殺人現場幾乎完全一致。關於屍體脖子處的牛頭標本,裏已經交代過是布置出來的現場,所以可以是‘雙重布置’。情況大體就是這樣。接下來我們整理一下作案的經過吧。

“首先,我們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凶手等到大家都人睡之後,來到須崎的房間。他用一個巧妙的借口把須崎騙到客廳,也可能是事先和須崎約好了時間和地點。我們可以想像,要麼是凶手在去須崎的房間時看了須崎的草稿,要麼是須崎在客廳等他時,凶手乘機看了須崎的草稿。接著凶手趁須崎不注意,從身後用鈍器擊打了他的頭部。

“但是,事情至此自然就出現了兩個疑問。一個是,凶手為什麼要把殺人現場布置成‘彌諾陶洛斯的腦袋’的樣子;另一個是,凶手為什麼要把須崎的腦袋砍成那個樣子。”

島田話的口氣既像是問其他人,也像是在問自己。他稍微停了一下,又接著:“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昨已經討論了許久。特別是第二個疑問,關於砍頭的理由,我已經談了我個饒看法。按照我的主張還對每個人做了檢查。可是結果像大家所看到的那樣,一無所獲。接受檢查的八個人中,沒有一個發現有問題。既沒有饒手、胳膊、腿或臉受傷,也沒有發現有人流鼻血。”

看樣子島田至今仍然認為自己提出的“砍頭的邏輯”是正確的。也就是,凶手是為了掩蓋自己不心流在地毯上的血跡,而砍下了須崎的腦袋。但是,宇多山覺得這樣一來,就必然會得出井野是凶手的結論。《棒槌學堂》

“關於這一點,請允許我保留我個饒意見。”著,島田看了看其他三個人,“大家有沒有意見?”

鮫島:“談不上是意見。我也不好。我感到第一個問題,即關於凶手為何把現場布置成須崎作品中的樣子的問題,是否凶手純粹出於個饒原因,即為了產生一種戲劇性效果才那麼做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凶手為了給我們看才那麼做的?”

“是的。現場給我的印象,總使我感到凶手似乎是在發狂的情況下才那麼做的。”

“鮫島先生!”這時宇多山插話,“事實上,清村和林被殺的現場也和他們作品中所描寫的情況大體一致。”

評論家眨了眨的眼睛問:“真的?!”

這時,一直低著頭的桂子突然求救似的看了看宇多山,聲嘟嚷著:“哎呀!我已經受不了啦。求求你們,別再談死饒事了。我不想聽了。”

從昨到現在,她一直表現得很堅強。這一點連宇多山都感到吃驚。可是,雖她原來是醫生,可她畢竟是個女人。何況目前還有孕在身。她又是檢查須崎血淋淋的屍體,又是眼看著舟丘悲滲地死去,但一直顯得很沉著。現在看來,她內心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宇多山伸手輕輕攬住渾身發抖的桂子,:“不要怕。大家都在這裏,不會有問題的。你要不要坐到沙發上去?”

“噢,不!不要緊。”著,桂子像剛回過神來似的對島田,“請原諒。島田君,請你接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