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震驚。不僅如此,簡直目瞪口呆,就好像被人一拳打在臉上。我感覺身體在往下滑,我以為自己要暈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我知道,在我折返的短短二十分鍾裏,有人殺了馬格納斯爵士。也許我第一次敲門的時候,他們可能就和他在一起。他們可能在走廊裏聽到了我話。也許是等我離開以後他們才動的手。”

布萊基斯頓點了一根香煙。他的手在顫抖。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龐德先生。你為什麼不報警?呃,很明顯,不是嗎?我是最後一個看到他活著的人,但同時我又有理由希望他死。我失去了兒子,因此而怪罪馬格納斯爵士;我失去了妻子,她又在為他工作。他那時就像宴席上的魔鬼,如果警察在尋找嫌疑犯,他們會直接盯上我。我沒有殺他,但我馬上就能猜到他們會怎麼想。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我爬起來,回到車裏,用最快的速度開走了。

“車穿過大門的時候,另一輛車開了過來。除了一對車頭燈外,我什麼也沒看見。但是我擔心,無論開車的人是誰,他都會記下我的車牌號,然後舉報我。是這麼回事吧?”

“車裏是派伊夫人,”龐德告訴他,“她剛從倫敦回來。”

“唉,我很抱歉,讓她獨自去麵對。她一定覺得很恐怖。但我當時一心想要趕緊離開。那是我唯一的念頭。”

“布萊基斯頓先生,你去拜訪馬格納斯·派伊爵士的時候,你是否知道和他在屋裏的人是誰?”

“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我沒有聽見任何人話,也沒有看見任何人。”

“有沒有可能是個女人呢?”

“來也奇怪,我就是這麼想的。如果他有秘密約會,或者不管你們想怎麼形容,他的表現也會如此。”

“你是否知道,你的兒子是殺害馬格納斯爵士的嫌疑犯之一?”

“羅伯特?為什麼?這太瘋狂了。他沒有理由殺他。事實上,我和你,他一直很尊敬馬格納斯爵士。他們交情深厚。”

“但他的動機和你的完全一樣。他認為馬格納斯爵士應該為他弟弟和母親的死負責。”龐德在布萊基斯頓開口回答前,舉起一隻手,製止他下去,“我隻是覺得有些費解,你之前沒有主動把你掌握的情況交代清楚。你你沒有殺他,但保持沉默卻會讓真正的殺手逍遙法外。比如,自行車那條線索就非常重要。”

“也許我應該早點交代,”布萊基斯頓回答,“但我知道這會對我不利,就像以前一樣。真的,我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靠近過那個地方。有時,你會在一些書裏看到被詛咒的房子。我一直認為那是一派胡言,但我相信派伊府邸就是如此。它殺死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如果你把我和你的話告訴警察,我的下場可能是被絞死。”他苦笑了一聲,“然後,我的命也被他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