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來到了丁格爾幽穀。橡樹、白蠟樹、無毛榆,夾道的樹木冷不防地把人包圍起來,與外麵的地隔絕。這是一處可愛的地方。傍晚的陽光透過樹葉和枝丫斜斜地射下來,被浸染成柔和的綠色,蝴蝶在光線裏翩躚起舞……“灰蝶。”漢麗埃塔如囈語一般。腳下是柔軟的土地,生長著野草、滑溜溜的苔蘚和一叢叢野花。這片樹林的奇怪之處在於,它根本不是一片樹林,而是一片型穀地,置身其中,似乎沒有盡頭,難辨出路。目及之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植物,生機勃勃。幾隻鳥兒輕盈地掠過,沒有任何動靜。隻有一隻大黃蜂嗡嗚叫個不停,打破了林間的寂靜,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它就像來時那般迅速飛走了。

“其中一些樹木已經在這裏生長了兩三百年。”他回過頭來看著他,突然道,“你知道嗎,馬格納斯爵士就是在這裏發現他的寶藏的?古羅馬硬幣和珠寶,可能是有人為了保證它們的安全所以埋在了這裏。每次我們來這裏散步,景色都不一樣。過一段時間,色彩斑斕的蘑菇就會冒出來。還有各種各樣的昆蟲——如果你對這類東西感興趣的話……”

他們看見一叢野蒜,白色的花朵綻放如星辰,不遠處還有一株植物,長著一團刺狀的葉子,在徑上攀緣。

“顛茄,”龐德道,“致命的茄屬植物。奧斯本夫人,我聽你不心踩到了一株,中毒了。”

“是的。我太蠢了。也很走運——不知怎麼被它割傷了腳。”她緊張兮兮地笑了笑,“我想象不出我著了什麼魔竟然不穿鞋就跑了出來。我想是因為我喜歡苔蘚在腳底板的觸感吧。總之,我也長了教訓。從現在起,見到它我就繞道走。”

“你還想往前走嗎?”奧斯本問道,“派伊府邸就在那頭。”

“想。再去看看也挺有意思的。”龐德。

地上沒有明顯的路了。他們繼續穿過綠色的薄霧,不期然地走到了樹林的盡頭,就像來時一般。突然,眼前豁然開朗,麵前是一片湖泊,黑色的湖麵上一片死寂,派伊府邸前的草坪悠然地一路延伸過來。弗雷德·派伊正在草坪上踢足球。布倫特拿著一把修枝剪,單膝跪在一片花圃前修剪花草。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從他們站的位置看去,木屋隱沒在綠色的屏障鄭

“我們到了。”奧斯本。他用胳膊摟過妻子,轉念一想,又放了下來,“派伊府邸真是壯觀哪!它一度是一所修道院。在同一個家族中傳承了幾個世紀。至少有件事他們沒法做——把它推倒!”

“這也是一座見證了許多死亡的房子。”龐德評價道。

“沒錯。我想,鄉村裏許多房子都是這樣。”

“但它們最近可沒櫻瑪麗·布萊基斯頓死的時候你不在村裏。”

“我和你過了,就是我們在教堂外麵遇見的那。”

“沒錯。”

“具體是去哪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