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冒昧地問一句,她為什麼在這樣一個如你所描述的‘艱難時刻’,從她所有的朋友中偏偏選中了你?”

“呃,這很容易解釋,先生你江…”

“龐德。”

“龐德?這是一個德國名字吧。而且你口音聽起來也像。你在這裏做什麼?”

“龐德先生正在協助我們。”丘伯立刻插了一句。

“哦,好吧。你剛才的問題是?她為什麼選中了我?”雖然他氣勢洶洶,但明顯能看得出傑克·達特福德在顧左右而言他,斟酌著如何給出一個安全的答案。“這個嘛,我想是因為我們中午正好一起吃過飯。我其實陪她去了車站,把她安全送上回巴斯的火車。可見在她心裏,我很有分量。”

“謀殺當,派伊夫人是和你待在倫敦?”龐德問道。

“是的。”達特福德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埋怨自己不心泄露了更多信息,“我們一起邊吃午飯邊談公事,我給了她一些關於證券、股票和投資方麵的建議。”

“午飯後你們做了什麼,達特福德先生?”

“我剛告訴你——”

“你告訴我們你陪派伊夫人去了車站,但據我們所知,她是乘坐晚上的火車回到巴斯,九點半左右回到府邸。因此,我推測,那下午你們也是一起度過的。”

“是。我們是在一起。”達特福德的表情越來越局促,“我們隨便逛了逛,打發了一會兒時間。”他思索了片刻,“我們去了一個畫廊——皇家藝術學院。”

“你們看了什麼?”

“不過是一些畫。無聊沉悶的東西。”

“派伊夫人她去購物了。”

“我們也去購物了。簡單逛了一下,至少在我印象裏,她沒有買任何東西。她實在沒什麼興致。”

“請你原諒,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達特福德先生。你你是派伊夫饒朋友。你是否也會把自己描述為馬格納斯爵士的朋友?”

“不,不算是。我的意思是,我當然認識他,也非常喜歡他。他是個體麵的家夥。但弗朗西斯和我以前一起打網球,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所以比起爵士來,我和他太太更為熟識。我不是他頭腦發達!可他也算不上肌肉發達。就是這樣。”

“派伊夫人在哪裏?”丘伯問道。

“在她的房間裏,在樓上。她在床上休息。”

“睡著了?”

“我覺得沒櫻幾分鍾前我去探望的時候她還沒櫻”

“現在上去?”達特福德在偵探雷打不動的表情裏看到了答案,“行,我帶你們上去。”

弗朗西斯·派伊躺在床上,身上裹著一件睡袍,一張皺巴巴的床單蓋住半個身子。她一直在喝香檳。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半空的玻璃杯和一個裝著冰塊的桶,裏麵斜倚著一個酒瓶。舒緩心情還是慶祝勝利?在弗雷澤看來,二者皆有可能。他們剛才進門時,她臉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她很生氣被打擾,但與此同時,她又好像在期待這一刻的到來。她不願意交談,但又已經準備好回答她必然要直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