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韋弗太太。”她問候道。

“你好啊,派伊姐。”

克拉麗莎立刻就覺察出有什麼不對勁。這名清潔工看起來很沮喪,似乎還很緊張。“客臥裏還有一些熨燙的工作需要做。我買了一瓶新的清潔劑。”克拉麗莎直截簾地。她不習慣與人交談:這不僅僅是合不合適的問題。她勉強才能支付每周兩時的清潔費用,她不打算用閑談占用這寶貴的時間。然而,盡管韋弗太太已經脫下了外套,她還是沒有挪動一步,似乎也不急於開始工作。“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她問道。

“呃……就是那棟大房子裏發生的那件事。”

“我哥哥。”

“沒錯,派伊姐。”清潔工似乎比她理應表現得還要更焦躁不安,就好像她曾在那裏工作過一樣。她這輩子可能隻和馬格納斯過一兩次話。“出了這樣的事很可怕,”她繼續道,“在咱們這樣一個村莊裏。我的意思是,人生起起伏伏。但是我在這裏生活了四十年了,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先是可憐的瑪麗,現在又是他。”

“我剛才也在想這件事,”克拉麗莎附和道,“我感到很羞愧。我哥哥和我不太親近,即便如此,他也是我的血親。”

血。

她打了個寒戰。他之前知道他要死了嗎?

“這下好了,我們招來了警察,”戴安娜·韋弗絮絮叨叨地,“問東問西,打擾大家的生活。”

這是她擔心的事嗎?警察?“你覺得他們知道是誰幹的嗎?”

“我懷疑還不知道。昨晚上才發生的事。”

“我確信他們已經搜查過那棟房子了。聽亞當……”她停頓了一下,猶豫是否要出口,“有人把他的頭從肩膀上砍了下來。”

“是的,我也聽了。”

“那太嚇人了。”

“當然非常驚悚。你今能幹活嗎?還是你想回家休息?”

“不,不,我情願讓自己忙碌起來。”

清潔工進入廚房。克拉麗莎盯著鍾表,韋弗夫人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分鍾才開始工作。她要確保她在離開之前把時間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