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哭嗎?”
“不會了,我保證。”
司望擦幹眼淚,狠心轉過身:“我要回家了,再見!”
半個月後,他們從長壽路第一學畢業。這裏都是學讀到五年級,直接升入初中預備班。申敏與司望升入了不同的初中,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麵。
有時候,她也會幻想跟司望兩個人出遊,在長風公園的銀鋤湖上劃船。憂鬱的男孩就坐在對麵,一同劃槳掠過水麵,藏在鐵臂山投下的陰影中,頭倚著頭看太陽西沉……
2007年,秋夜。
“子,你知道在去年的聖誕節,我為什麼告訴你這個房間裏的秘密嗎?”
黃海在家跟司望下象棋,要是對麵窗戶有人看到,必定以為這是父子情深。
“你喝醉了唄。”
“呸!老子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其實,我是故意讓你知道的,因為你肯定有自己的秘密,關於1995年申明的死……”
“至少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所以,這是一個交易,我告訴了你警方掌握的真相,而你也必須告訴我,你在穀家的半年多時間裏,所發現的全部秘密——關於穀秋莎、穀長龍,還有至今逍遙法外的路中嶽。”
司望已經在將軍了,卻收回了棋子:“我可以不嗎?”
“不可以——因為,我還有許多秘密,藏在心裏沒出口呢,你不交換的話,那麼我也永遠不。”
“你輸了。”他吃掉了黃海的老將,深呼吸,“先從穀秋莎起吧。”
“好。”
“穀秋莎有個可怕的秘密,她的房間裏有個藥箱,不過抽屜是上鎖的。我偷了她的鑰匙,打開後發現有許多進口藥,大部分標簽上的明都不是英文。我用筆抄下那些文字,重新把抽屜鎖好,絲毫看不出動過的痕跡。我再到網上搜索,才發現那是德語,大意是用來抑製黃體生成素的釋放,導致睾酮的產生減少——”
黃海搔著腦袋打斷道:“我聽不懂。”
“長話短,就是藥物閹割——通過給人吃藥,不知不覺中變成太監。”
“太狠了!”
“顯然,這些藥是針對路中嶽的,我才明白穀秋莎不準我喝管道水,隻讓我喝瓶裝水的原因。”
“怪不得這混蛋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原來做了公公都不知道。”黃海點起一根香煙,徘徊在窗邊,“如果,路中嶽知道了這個秘密,自然對穀秋莎恨之入骨,殺她也是順理成章。”
“一年來,我非常害怕,他會不會再來找到我?我每晚都提醒媽媽,要把家裏的門窗鎖好,假如有陌生人敲門,無論是誰都不要隨便開門。”
黃海刮了刮男孩的鼻子:“子,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子就好了——你放心吧,隻要有我在一,你們母子就是安全的。”
“真的嗎?”
“我保證,隻要這家夥一出現,我就能逮住他!”警察看了看時間,“早點回家吧,再晚你媽媽就要打電話來了。”
男孩離開後,黃海打開秘密的房間,看著牆上畫滿的紅色圖案,又點了根煙。他觸摸這麵牆的中心,大大的“申明”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