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2)

然而,在月底的某一,穀秋莎接到了何清影的電話:“穀……穀姐……請原諒我上次的失禮,我想再問一下,你真的會全心全意對望兒好嗎?”

“當然!”穀秋莎欣喜若狂地握著電話,“請你放心!我會把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絕對不會比你對他的愛少一分!”

“以後,我還能經常見到他嗎?”

“我們會簽署收養協議,律師幫你作證,你任何時間都可以來看他。”

“那麼,望兒就拜托給你們了!”

何清影在電話裏痛哭起來,穀秋莎安慰了她一陣,完了又給律師打電話,吩咐立即開始法律手續。

其實,穀秋莎早就預料會接到這個電話。

這個秘密是不可告饒——穀秋莎通過朋友關係,七拐八彎找到何清影的債主,讓他們以更卑鄙的手段去逼債,甚至公開揚言威脅司望,高利貸債主要派冉學校門口“保護”司望放學。半個月來的每夜騷擾,早已讓她精神衰弱,瀕臨崩潰。

何清影當然舍不得兒子,但在這種狀況下,與其讓他麵臨黑社會的威脅,不如送到有錢人家裏,至少安全無虞。就算自己出什麼意外,也絕不會連累到孩子,大不了跟這些混蛋同歸於盡。這樣看來,何清影並沒有出賣兒子,而是以暫時的離別,以自己的犧牲來保護他。她相信穀秋莎對司望的愛是真誠的,確實會如她所的那樣,給予這孩子美好的明。而且,司望不管住到誰家裏,他永遠都是司明遠與何清影的兒子,十歲的孩子怎會忘記媽媽?

他還會回來的。

雖然,穀秋莎並不這麼想。

三周後,司望完成了收養手續,戶口遷移到穀家,成為路中嶽與穀秋莎的養子。

他改名為穀望。

“望兒,快來認識一下這幾位教授爺爺。”

穀秋莎牽著他的手,來到這些著名學者麵前。老頭們都很喜愛這孩,剛聽他背誦了一遍白居易的《長恨歌》,又讓他辨認出了幾百個金文與甲骨文,更聽他了一番對於摩尼教與諾斯替主義的見解。

有位國學大師抱起這十歲男孩,激動地:“此子必成大器!複興國學有望矣!”

“我看他更適合研究西方宗教學!我預訂他做我的博士生了!”

“你們都錯了,盡管這孩子學貫中西,卻未必要進入我們的象牙塔,而是在為將來的宏偉人生積累知識儲備,依我看他是誌在廟堂啊!穀校長有這樣的孫子,功德無量!”

最後這位教授一語中的,將穀長龍得心花怒放,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孩子是收養來的。

望兒是在五月份搬進穀家的,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臥室,獨立衛生間,價值十萬元的按摩浴缸,真人體感遊戲機。

開頭幾周有些不適,盡管表麵上非常乖巧,接受了穀望這個新名字,馴順地對穀秋莎叫媽媽,對穀長龍叫爺爺而不是外公。但他就是不肯叫路中嶽爸爸——反正也不跟他的姓,路中嶽樂得跟這孩子沒關係。

他有時悶悶不樂暗自傷心,穀秋莎知道他是在想媽媽,擔心媽媽一個人會不會寂寞。她大度地把何清影接來過幾次,又為彌補母子分離的痛苦,三個人一起去海南島旅遊過。穀秋莎不介意他繼續管何清影叫媽媽,因為她早已仁至義盡——何清影拿到了一百萬的補償,順利還清所有高利貸債務,並且多了一筆儲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