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退一步想,假設凶手能夠安排目擊者好了;但要造就這個謎團,必須確保沒人在七樓到二樓之間按下電梯鈕,是不是?因為隻要電梯在中途停過一次,謎團就失去意義了。那凶手應該怎麼辦?到各樓層把守,以免電梯在七樓到二樓之間停頓嗎?那共犯至少要有八個人耶!不管怎麼想,這種手法都太不切實際了。而且,大費周章製造這個謎團,又有什麼意義?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這個謎團純粹是偶然之下的產物。”
“那——”聽聞這條理分明的解,平塚亦是深感讚同;他一麵想著自己為何不懂如此淺顯的道理,一麵出神地聽著中越明。“到底是怎麼樣的偶然?”
“這稍後再談。雖然這個謎不足掛齒,卻還有其他的重要謎團,就是飯田賴子被分屍之謎。這個謎團絕對有個合理的意義存在。”
平塚已懾服於中越的語氣;中越如此武斷,代表事實必定如他所言——中越具備了令人如此相信的服力——或該氣勢。
“這種情況下,分屍的合理意義隻有一個,就是剁下頭部及左邊手腳,以方便運屍。”
“方便運屍……”
“也就是,凶手不希望飯田賴子的屍體在她的房間裏被發現;基於某個理由,屍體必須在屋外被發現。然而,一具屍體的重量不輕;為了方便運屍,凶手便切割屍體。換句話,這件案子最大的謎團,在於凶手為何要讓飯田賴子的屍體在電梯中被發現。”
“呐、呐,主任!”平塚再也無法忍耐,臀部離開了折疊椅。“主任已經全搞懂了吧?對吧?沒錯吧?就是這樣吧?別賣關子了,快點揭曉答案吧!”
“不,我還沒完全搞懂。”
“真的嗎?”
“資料不足。”
“哪些資料不足?”平塚坐下後,便猛然翻起手冊。“請盡量問!該有的資料我都櫻”
“飯田賴子和森一起被趕出‘佛克斯’後去了哪裏,你們查到了嗎?”
“這個嘛……嗯,近半夜十二點時,有人看見賴子在從前上班的酒店裏喝得醉醺醺的,這是她最後被看到的一次。”
“就她一個人嗎?”
“對,因為賴子沒有同伴,還是她以前的同事把喝醉的她扶上計程車的。”
“這麼來,星期六到星期日間的深夜,賴子曾回到‘F居’嘍?”
“對,應該是。”
“原來如此。”見中越滿意地點頭,平塚以為他終於要開始發表高見了,連忙探出身子,沒想到他仍繼續發問。“你剛才‘F居’一帶頗為偏僻,那麼附近有電器用品店嗎?”
“啊……?”
這個意料之外的問題,讓平塚有些措手不及;他連忙翻閱手冊,卻不見相關記載,隻得放棄,盯著花板追溯記憶。
“嗯……附近確實有一家便利店,那時是我負責去問案的,我很確定;不過應該沒有電器用品店吧!不然我再查查看——”
“便利店有賣帶子吧?”
“啊……?”
“我是空白帶,錄影用的。”
“應該有賣吧!”
“能麻煩你調查一下嗎?”
“什麼?”一有具體的指示,平塚的精神就來了;他是喜歡行動勝過思考的類型。“您吩咐我照辦,要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