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慢慢地移動著,水牢看似近了卻總也像是誰中的倒影,看得見卻觸不得,他們好似走在一條湍急的河中,總有四麵八方的氣流衝撞,好似要將他們退下那萬劫不複的深淵。漸漸的眼前起了霧,迷迷蒙蒙中好似有什麼在叫囂,淒厲的聲響中纏著女子的哭叫,隻讓人覺得心都在撕扯。子璃的眉緊緊地蹙了起來,若這水牢便是她曾待過的地方,那麼她必也經曆了這番的苦難,她亦在這裏跌倒,在這裏流血,那麼她到底怎麼了,他的心鈍鈍的痛了起來,雖是溫和卻持久,讓他想要回頭看一看,看一看那無盡的枯骨中是否有一具是熟悉的,柳宓兒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清冷的聲音似是響在耳邊,道:“切莫回頭,她是好的,她必是好的,苗疆老人不會讓她死在這裏!”
漫長的路終於走到了盡頭,檔那牢房清清楚楚的閃現在眼前,王之海似做了一夢,有些踉蹌的靠近,聲音中亦帶著顫抖,道:“那一日我們被劫之後就關在這裏,好多日子裏她都沉沉的睡著,讓我一位隻有這樣的守著她便會一直老去,可是苗疆老人將她救醒了,她是那麼的痛苦,好似渾身上下都在痛,可她總是對我笑,竭力的隱忍著。當我終於衝出水牢的那一天,我才明白,這裏是出不去的修羅場,我在那陣法中衝了九九八十一天還沒有出去,我牽著她的手,不想失散在那血一般的迷陣中,可是每一刻都有人向我們擊來,他們傷痕累累,或者沒有頭顱,我知道她是害怕的,她總是在發抖我卻保護不了她,哈哈哈哈……”他忘情的笑著,眸中充滿了晶瑩的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罷了,他拚了命也未能護她的周全,盡管吳恩恩來救,卻終還是被苗疆老人劫走。
“她不會死的!“柳宓兒看著那水牢中的一切,淡淡地說道。王之海向她望去,眼中閃著猶疑的光芒,似是詢問似是責難。柳宓兒抿了抿雙唇,終於說道:”且不說別的,隻說他將她抓了來怎麼會讓她輕易的死去。”子璃看著四下的刑具,眉間微跳,心中卻是思忖著,苗疆老人自來與秦國無隙,原隻道他為著權利與齊國契丹合謀才成死敵,如今卻不盡然。苗疆老人挾持琉黛並未要挾於宣國,如此並不為子璃,那麼就隻剩一件,子璃驀的轉頭看向柳宓兒,道:“為了寶藏。”柳宓兒低了頭,雙手探向衣內掏出一枚玉瓶,道:“對也不對。”說罷便將那瓶口打開,將其內的白粉慢慢倒在地上,之間那原本黑暗的地宮瞬間亮如白晝,那白光繞過水牢一側,漸漸向內裏延伸,隻不過片刻功夫光亮便漸漸弱了下來,柳宓兒急聲說道:“且跟著亮光走。”說罷便領頭飛向地宮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