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就不知了。殿下隻交待廚房準備飯食,別的小的就不知了。”
“那孟家女郎住在哪裏?我去看看。”
“郎君不妥,女郎正在歇息,郎君此時過去,大為不妥。”文壽不想讓十一郎過去,主要是怕主子知道了生氣。但他又不敢狠命地攔住十一郎,怕他回頭向主子告黑狀。
“有何不妥?我家娘子一夜未歸,作為夫郎過來尋自家娘子,有何不妥?”十一郎不曾失憶的事,隻有五郎、左相和他爹爹知道,他不管不顧地鬧起來,五郎院子裏的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十一郎最終還是進了正院,他憑著直覺在東房找到了孟縈,她正躺在喜床上酣睡。睡夢中,孟縈好像很開心,嘴角翹起,麵容閑適。
突然孟縈翻個身,將胳膊拿出被子外麵。十一郎這才發現孟縈睡袍鬆散,恰好她拿出的那條胳膊是左胳膊。她裸露的肩膀和胳膊上有著深深淺淺的吻痕。
十一郎眼尖地發現孟縈胳膊上的守貞砂消退了,由原來的胭紅變成淺粉,再過一天就會消失得徹底不見。昨夜她和五郎發生了什麼,十一郎想,他已經知道了。
小時候,他和五郎就約定嫁給同一個女郎。現在,這個願望應該能實現。可他心裏卻覺得空落落的。是因為他深愛著縈娘嗎?連她和五郎在一起,他都覺得難以接受。
十一郎看著孟縈良久,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但以他對孟縈的了解,昨天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否則,孟縈絕對不可能在清醒的狀態下與五郎發生親密關係。
他知道縈娘一向潔身自好,她並不像別的女郎那般喜歡與侍奴廝混。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她每每都巧妙地避開了。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般人是無法通過下藥來算計縈娘,因為在京中這麼長時間,每次她都躲過了類似下藥的算計。更何況昨夜她是和文宣公府一家人出去的。孔芝和王煦不可能看著她出事,那她這又是怎麼了?五郎府中養有太醫,一般的媚藥王太醫都能解,除非縈娘中的不是一般的藥物。
不得不說十一郎是個極為聰慧的人,總能根據蛛絲馬跡推理出事實真相。
正在這時,文壽端著一盅甜湯走了進來。
“郎君,奴過來看女郎是否醒來,她從昨夜開始,一直不曾進食。殿下怕女郎餓著,讓奴常過來看看。”
雖然文壽是涓人,不能人事,但十一郎也不想他來伺候孟縈,便拿起湯盅道:“你先出去,我來喂她吧!”
“欸,好,那就有勞郎君了。”文壽輕聲說道。
十一郎打開湯盅,發現是紅棗桂圓蓮子銀耳燉的軟爛的甜羹,他想著這甜羹根本就不管飽,於是對文壽道:“廚房裏燉有參湯嗎?”
“有的,一直都備有老參雞湯。”
“你去取一盅老參雞湯過來。”十一郎吩咐道。他記得他到孟府之後,不時能喝到人參燉老雞,甚是美味,而且很管飽。
“可殿下沒讓喂參湯,隻交待廚下做了甜羹和黃芪乳鴿湯。”文壽小聲說道。
“廚房若有老參燉雞,你就盛一碗雞湯過來,那比甜羹管飽些。”十一郎有些不耐煩與文壽多言。
文壽見十一郎不耐煩,也不敢多說。立馬去廚房盛了一盅雞湯送了過來,他輕聲說道:“郎君,這雞湯用老參燉了好幾個時辰,最是滋補,郎君喂女郎多用些。”
十一郎擺手讓他先出去。
待文壽出了房間,十一郎將湯盅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推了推孟縈道:“娘子,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