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縈笑著說:“既然賬目沒問題,這種生意又隻能做一次,一會兒提取本錢,分完盈利之後,就將全部賬目銷毀。自此這筆生意算是圓滿結束。”
衛慎初同意孟縈的說法,隻有這樣才是最安全的。若是這些賬目流傳出去,大家都別想再過平靜日子。
很快歐陽冉便從身邊取出一個箱子,箱子裏是這次收益的全部銀票。他之前出貨時,隻要可通存通兌的銀號發出的票據憑證,這樣可以避免大額銀票大量流動,引起人的關注,不安全。
盒子裏的銀票已經分成了三份,分別裝到了三個不同顏色的綢袋裏。歐陽冉將紅色的錢袋遞給了孟縈,請她清點。然後又將一個紫色的錢袋遞給了衛慎初。
衛慎初拿到袋子後,打開一看,裏麵是厚厚一疊整整齊齊、新舊不一的銀票憑證。銀票的麵額極大,若想使用隻能去錢莊兌換,一般的店家是兌付不起的。他確認銀票都是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時,尚有些不敢置信,
元郎沒先到孟縈敢玩這麼大手筆的生意,之前四郎將家中所有現銀拿走,又抵押了定國公府祖上傳下來的店鋪,拿著全部銀錢交給孟縈。他心裏其實也沒底的,他們兄弟四人,可能也隻有四郎敢這麼玩,因為四郎一直長在京中,活得肆意張揚,膽子也比其他人大得多。這次四郎賭對了,七個月時間,進賬一百二十萬貫,是定國公府好幾年的盈收。
衛慎初取出五十萬貫的本錢,又拿了二十萬貫的利潤。將剩餘的一百萬貫遞給孟縈說道:“縈兒,這個給你做本錢,不管你做什麼生意,讓我們衛家入一份。”
歐陽冉一聽,心裏對衛慎初暗暗罵道:堂堂定國公,還要點臉不?
孟縈聽了,倒是沒說什麼,將銀票遞了回去,隨後說道:“銀票你先收好,回頭我還有事要與你商議。”
三人分好所得,孟縈拿出個銅盆,開始將這次的全部賬目點火燒掉。由於賬目較多,燒起來,書房的門窗縫裏便有煙霧逸出。
十一郎在正院的廂房裏一直盯著書房,他不知道除了歐陽冉,孟縈還帶誰進了書房。他在那裏抓心撓肺,一見書房冒出煙來。立馬跑出廂房叫到:“不好了,書房走水了。”然後帶著人,準備去滅火。
守在門外的青河攔都攔不住,十一郎便帶著他那兩個武藝高強的貼身小廝衝了進去,一盆水將孟縈正在燃燒的賬本給撲滅了。由於事出突然,衛慎初躲避不及,看著十一郎,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十一郎撿起火盆裏的賬本,抖了抖,翻了幾頁,剛掃了一眼,便被孟縈奪走了。十一郎隻好笑著說道:“娘子,幸虧我來的及時,還好賬本沒事,若是有問題,為夫可幫娘子將這燒了的賬本補齊。”
孟縈隻想罵娘好不好,但看著十一郎一臉關切的神情,孟縈罵都罵不出來。隻好對歐陽冉說:“你們繼續,我先帶他出去。”
說著,孟縈便拉著十一郎往書房外走去。可十一郎盯著衛慎初看,突然說道:“我記得你,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衛慎初心說,我們當然見過,少時還曾一起在宮中陪讀,同窗好幾年,怎會沒見過。
衛慎初還沒來及的回答十一郎的問題,隻聽他又說道:“噢,我想起來了,你是衛元朗對不對?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你怎麼與我娘子這般熟悉?”
衛慎初不想與十一郎計較,也不知他為何叫孟縈娘子,隻對孟縈點了點頭。
孟縈便拉著十一郎的胳膊,將他往門口扯。十一郎很不情願地被孟縈拉出了書房。一出書房門口,外麵天寒地凍,從溫暖的書房出來,孟縈直接打了個哆嗦。
十一郎立馬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披到她身上,說道;“娘子我們走吧!今日五郎在家,他讓人包了餃子,叫我們去吃餃子呢!”
“十一郎,現在還早,要不,你先去五郎那裏,我這邊忙完,就過去找你們好不好?”
“那娘子早些過來噢。”然後他依依不舍地往正院門口走去。
“誒,十一郎,等一下。”孟縈解下十一郎的披風,給他披了回去。說道:“天冷,你也要注意保暖!一會兒我忙完就過去。”
孟縈返回書房,發現被十一郎潑濕的賬本就是那本總賬,上麵金額數目較大。十一郎掃了一眼,不知看到多少內容,因為這家夥過目不忘,孟縈有些發愁。不管他看到多少,這些賬本都不能留,必須立刻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