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時辰,有人打開了窗口,讓她過來拿吃的。
孟縈慢騰騰地挪到窗邊,看到托盤裏是一小碗白米粥和一個雜麵饅頭。送飯的是個中年男子,那人賊眉鼠眼,盯著孟縈的胸口看,讓人沒由來地一陣膩煩。
孟縈接過吃食,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來。慢慢地喝著粥,小口地品嚐雜麵饅頭。還好沒有添加別的東西,可以放心吃下去。
不大會兒,便有人過來取餐具。孟縈悄悄將筷子留了下來,那人隻顧著盯著孟縈的腰身看,根本就沒發現丟了雙筷子。
在船上,他們給孟縈一日簡單的兩餐,根本就沒有多餘東西。正好孟縈覺得也應該瘦一些,否則從窗口根本就出不去。
簡然和白芷連夜出發去尋找孟縈。喜兒根據空氣中彌散的氣味指引,帶著他們一行人,徑直往北跑去。將近黎明時,他們跑到了碼頭附近。
簡然在附近找到了一條孟縈束發的綾帶,估計是她故意留下的。
簡然將綾帶收到懷裏,說道:“看來他們坐船往北走了。”
“郎君如何得知?”蒼術問道。
簡然:“縈兒上船前,船頭是衝北的,她扔下的綾帶在路的北邊。”
白芷說:“我們去問問碼頭附近的船家,根據時間,他們昨夜應該亥時初離得碼頭。看他們是租的船還是買的船?”
時間尚早,附近尚在一片沉睡之中。他們一天一夜未合眼,也累了。便在河附近的林子裏歇息一陣,等眾船家醒來,再做計較。
他們簡單地歇了不到一個時辰,碼頭就熱鬧起來。白芷睜開,便立馬去碼頭打聽昨夜行船的人家。蒼術去碼頭買了些吃食,讓大家先用了朝食。
昨夜租船出去的有三家,兩家往南,一家往北。他們說三條船都未曾看到十五六的女子上船。
人上船有很多種方式,易容、打包都能上船。
打聽清楚船和船家的模樣之後,簡然和白芷帶著大家往北追尋而去。
孟縈在船上呆了一天,夜幕降臨,晚上又冷又難受,隻好不停地調息,讓自己暖和起來。
夜深人靜,正當孟縈昏昏欲睡。突然,她聽到門邊有了動靜,好像有人開門了。
孟縈一驚,立馬戒備起來,將她藏起來的筷子握在手裏。雖說沒什麼力氣,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果然門打開了,透過月光,孟縈看身形就知道是白日送飯過來的那油膩男子。他想幹什麼?三更半夜,自己身上錢財都被搜刮一空,隻能為色了。
那男子才從外麵進來,裏麵黑乎乎的,一時眼睛還未適應,什麼都看不清。他摸不清孟縈在什麼位置,隻呆呆地站在那裏。
看來他偷摸行動,估計是怕同行的人知道。於是孟縈便扯開嗓子喊了幾聲,“走水了,走水了,走水了,快跑啊!”
夜深人靜,孟縈嘹亮高亢地一吼,幾乎可以讓人夜半驚魂。
喊完之後,孟縈迅速爬向恭桶後邊,靜默不動。
那男子聽音辨位,徑直撲向孟縈原來的位置。
孟縈一直在黑暗中,早已適應。她看到那人的腦袋,於是費盡全身力氣端起恭桶,連同裏邊的汙穢物徑直罩到他腦袋上了。還好今日沒上大號,否則有他好看的。
剛做完這一切,就有人打著火把過來了。他們一見關孟縈的艙房門開了,就知道準沒好事。
孟縈見有人過來,立馬裝出驚魂未定的樣子說道:“救命呀,有賊人想害我性命!”
其中一個男子順勢將地上的男子拉到外麵,另一個笑著說道:“我們這就收拾那賊人。”
孟縈趁機說道:“大哥,晚上秋涼陣陣,我要被凍死了。”她適時地打了個寒顫,牙齒顫動起來。
那人似乎才想到,他們沒給孟縈被子。他看了身後的人一眼,那人很快就送來了一床薄被。
那人見孟縈溫順老實,並未惹事,便又鎖上門。
孟縈仔細觀察了剛才那幾個男子,都是練家子,身強體壯,任何一個自己都可能打不過。
很快孟縈就聽到有人壓低聲音吼道:“鮑二,你他媽想死啊!跟你說不要動那女郎,她尚是處子,將她賣到地下黑市,價值萬金。到時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弄不到?女樓裏,你隨便挑,以後一生的銀子都夠花了。你當我們不知道她長得好,我們都忍著,你竟然還敢伸手去碰她。她要不是吃了七日散,你幾條命都不夠她殺的。”
另一個插嘴道:“再說,她破了身,就賣不了那麼高的價錢了。過幾天,上了新人,到時你想怎麼玩都行。”
他們雖壓低了聲音,但夜深人靜,聲音傳的遠。再加上,他們認定在水上,孟縈逃不出去,也無所顧忌吧。
孟縈剛費了力,這會兒手腳酸軟,縱使知道他們要將她賣到北方的地下拍賣場,以她現在的狀態也無法自救,隻能躺著蓄精養銳,以圖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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