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孟縈對於白芷非常依賴,不許他像別人那樣自稱為奴。再加上他是何夫子的嫡長子,允文允武,幼時還曾教導過自己。孟縈對他又多了層情分,並不是他說的那樣,隻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於是寬慰他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如今我長大了,有些羞澀,覺得羞恥。”
“女郎怎麼會這麼想?你看這天底下哪個女郎不是貼身小廝伺候的?女郎一直不肯讓別人近身伺候,所以我才有機會陪著女郎,現在女郎連我也要趕走,那女郎想讓誰來伺候?”
孟縈見說不通,想著畢竟一起長大的幾個人,現在就剩下他還陪在身邊了。她又想到李君成和王季陵,一時心裏便有些不痛快。歎了口氣說道:“我沒想要誰來伺候,唉,算了。不說了!”
洗完澡,白芷給孟縈塗抹膏脂,發現她身上的傷疤並未曾完全消去。心疼不已,又拿出祛疤膏給她細細塗抹。看著她身上那麼多傷疤,肯定是受了極大的傷,又想著白芨已經沒了,暗恨自己為何沒能陪在女郎身邊救護,故而更加用心地照料孟縈。
孟縈見他盡心盡力,無不妥帖。心裏感激他這些年不離不棄的陪伴,便伸出雙臂要抱抱。白芷見她露出幼時孩子氣的一麵,紅著臉笑著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拉上薄被給她蓋上。
高強度的學習幾天之後,何夫子給孟縈放了兩天假。趁此功夫孟縈檢查了一下產業的發展狀況。去年暖棚一如既往地受歡迎,盈利不少。茶園因著產貢茶,所以更是一葉難求。
辣醬作坊由蒼術和王家的管事共同管理,經營良好。但孟縈已經不想要辣醬作坊的收入了,她交代白芷將整個辣醬坊的收入都拿出來,以孟家的名義做善事,不管是捐給善堂,還是修橋修路,或捐給寺廟。看情況而定,她不留一分一毫。
寶妍堂的胭脂水粉生意發展得最快,現在月容在各大州府都有了分店。隻是由於製作工藝複雜,原料來源把控嚴格,所以品質極好,產量不高,一直都不夠賣,但最大的利潤都來源於此。
白芷將孟縈買回來的侍奴花了半年時間調-教好,讓人教他們識字,做賬,又讓蒼術教了他們防身的本領。這才將他們放出去,和歐陽冉手下的管事一起經營月容,現在有不少人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孟縈見白芷和何夫子將家裏的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覺得萬分安心。爹爹名下的嫁妝自有孟南和蒼術打理,也運行良好。他們回來先召見了舊仆,又檢查了賬目,幾乎沒有錯漏。
大郎君和孟縈論功行賞,各個管事下仆都領到了不菲的銀錢,大家跟過大年似的,歡天喜地。
孟縈覺得還是家裏好,覺得輕鬆自在。在外麵總覺得跟無根的浮萍一般,現在回來了自然該呼朋喚友,拜見親人。
先拜見了姑姑,如今表姐早已娶親,正在孕中,很快姑姑就要當祖母了。
大表哥今年18歲,正在相看。姑姑竟然想要大表哥嫁到孟家,可把孟縈嚇壞了。
姑姑卻說:“姑舅親,代代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大表哥肯定會心疼你,也能替你孝順你爹爹。”
孟縈堅決反對表哥表妹的婚姻,便開玩笑似的和姑姑說:“姑姑,還是算了吧,我和大表哥太熟了,不好下手。您還是給大表哥找個可靠的妻主吧!他永遠都是我兄長,我們隻有兄妹之情,並無其他。”
大郎君也不希望做親,本來兩家就已經是親戚了,不需要再親上加親。
姑姑看兄長和侄女都反對,隻好作罷。於是又熱心地給孟縈介紹她朋友家的小郎君,中年姑婆的愛好,真的沒法說。
孟縈發現自從及笄後,給她說親的人就多了起來。還好大郎君都以不想分心影響科考為由,一律拒絕了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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