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烈日當空,悶熱非常。
許是受了這一連十日燥熱的影響,平日裏熱鬧非凡的街道上,隻餘寥寥無幾的行人。
傍晚,天色突變,烏雲當頂,一場大雨蓄勢而來。
隻聽“轟隆”一聲,天空閃過一道炸雷,接而,豆大般的雨珠鋪天蓋地,瞬間便將皇城裏的悶熱衝得幹幹淨淨。
因著方才的那一道雷,睡夢中的穆清彎猛然驚醒。
無邊的恐懼朝她襲來,穆清彎心慌得厲害。
這種恐懼不僅令人渾身無力,甚至讓她幾近絕望——這在她穆清彎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
她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因何而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更離譜的是,無論她如何用力,她也睜不開眼睛。
窗外的雨聲嘀嗒,伴著怒號的風聲,交織成了一曲算不上悅耳的樂章。
就這樣聽了許久之後,穆清彎終於沉沉睡去。
次日,雨過初晴。
一睜眼,穆清彎便看到了一抹陌生的粉白。
這是哪?
下意識地想坐起身子,穆清彎卻發現自己好似被人禁錮了一般,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還是鬼壓床?
可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在嚐試了好幾次之後,穆清彎終於選擇向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低頭。
黝黑的眼珠骨碌一轉,她打量起了自己觸目可見的一切。
先是腦袋上那一頂粉白色的帳子,再是她身上蓋的這一床算不上柔軟的棉被。
直覺告訴她,她所處在的環境於她而言,十分陌生。
莫不是,在做夢?
將雙眼緊緊閉上,穆清彎重新睜開眼睛。
沒有變。
不僅周遭的一切沒有變,就連她,也還是隻能端端正正地躺在這裏,不能動彈。
腦海裏的記憶一點一點湧上來,穆清彎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回府的途中遇到了歹人。
然後呢?自己遇到了歹人之後發生了什麼?
努力在腦海裏搜尋著記憶,穆清彎卻隻能發現一片空白。
“若綠,你說我們主子何時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