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山木、山曲前腳剛離開老君山的泥牛堂,後腳各大長老便回來了。
伏牛派有六大長老,是門派的中流砥柱,每個人都是至少屹立先境二三十年的高手。
周長庚不過是客座長老,達到先境才被破格錄用,選用客座長老,是伏牛派為了換其他附屬門派勢力的安心。
當然掌門也曾傳授給周長庚伏牛派的正宗武學,但其剛剛進入門派修煉三年,對於伏牛派成名武學體會不深,還是以之前的武學為主,所以會被吳省身輕鬆斬殺。
“老夫以為,周長庚的死,掌門責無旁貸,若是三年前周長庚上山之時,傳授給他伏牛心法,憑借門中絕學,至少可以與那吳省身周旋片刻,不至於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命喪常德城下。”話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長老,雙眉倒豎,方口闊鼻,灰白長發披散肩頭,猶如雄獅般不怒自威。
“關掌門何事?”一旁的瘦高個老頭開口了,“他周長庚學藝不精,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丟盡了我伏牛派的臉麵,以我之見,應當追究附屬勢力的罪責,推舉上來的客座長老竟是這個玩意兒!”
“你他娘的誰呢?老癟眼,”跟在最後進泥牛堂的一位長老怒道,他是伏牛派另一個勢力推舉上來的客座長老,聽到瘦高老者看不起分支勢力的話,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他眼眉倒豎,死死盯著瘦高老者,完全不顧忌泥牛堂中還有其他長老,火氣衝衝地道:“老癟眼,有種你再給我一遍!”
“好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正中央坐著的老人睜開了混濁的眸子,所有人都看到了金光一閃,原本陰暗的大堂中竟驀然一亮,此人便是伏牛派的大長老,智陀羅!
以往大長老總是在兩邊長老吵得不可開交之時出言調停,今日反倒不和往常一樣。
眾位長老見大長老開口,急忙分開兩人。
“戰長老息怒,姚平長老並不是那個意思,”六大長老之一的雀靈長老開口相勸,“姚平素來口直心直,話不假思索。戰長老不必和他一般見識。”
瘦高長老姚平冷哼一聲,走到一旁盤腿坐下,狹長的眸子低垂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長庚的死,確實給我等客座長老丟了麵皮,”戰平深吸口氣,平靜下來緩緩道,“周長庚是在位長老之中武學修為最末的一位。連庚鋒這樣的高手都死在吳省身手裏,周長庚的戰敗也不為過。更何況人已經死了,也算是為伏牛派而死,請某些大人物高抬貴手吧!別冷了活人的心!”
戰平越語氣越激動,最後兩句話幾乎是吼著出來的。
渾厚有力的聲音震得整座泥牛堂廊柱都嗡嗡作響,房頂上撲簌簌往下掉土。
“戰平所言,也是老夫心中所想。”雀靈長老向他點點頭,認同戰平的看法。
“不錯,眼下最關鍵的不是如何對外爭回麵子,關鍵在於門派與附屬勢力的同心同德。”一名客座長老讚同道。
大長老清了清嗓子,滄桑平淡的聲音響起,“好。大議會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