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玄虛幻境(1 / 2)

卿珩跺腳道:“她還說什麼了麼?”

珮兒搖搖頭,說道:“沒有了。”

卿珩有些失望的盯著海螺,忽然間心煩意亂,她對珮兒說:“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珮兒應聲,轉身離去。

整個神界隻有他知道,她曾經路過北海時想要拿卻沒帶走的那個海螺。

之後,再沒人來過,或許是一個人待在青廬太久,卿珩覺得有些迷糊,外麵靜悄悄的,聲息全無,她以為宴席結束了,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

眼前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她走了許久之後,才發現這裏不是赤水行宮,也沒有賓客,她正迷茫時,遠處微風起伏,送來悠揚琴音,卿珩駐足細聽,琴音中萬般變化攝人心魄,彈琴的應當修為高深,她心知有異,但還是循著琴音走了過去。

不遠處春色盈野,杏花爛漫,是一片繁茂的杏花林,林前的高台上,是三個年輕的女子,她們個個姿容絕美,儀態萬千:穿白衣的女子,美目流盼,手捧七弦琴,坐在高台石凳上撫琴,指如削蔥,膚若凝脂,似可與這滿山粉英香萼爭豔。

琴聲如同帶著清香的花瓣,向四周散開,杏花微雨中,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在不遠處的花叢中跳舞,腰肢靈動,舞姿曼妙,猶如才綻放的花蕾,時而飛到一旁繁華盛開的杏樹枝頭,纖足輕點,衣袂飄然;另一個青衣女子,眉眼間帶著微微的笑意,舞姿輕靈,身輕如燕,如流連枝頭的蝴蝶,又如水中初綻的白蓮,皎潔如月,靈動如雪。

一曲既罷,三人依偎在一處,說些女兒間的閑話。

卿珩盯著她們一瞬,才發覺身著紫衣與青衣的女子有些眼熟,卿珩立刻跑到她們前麵說道:“小神打擾了,幾位看著好生眼熟,敢問仙居何處?”

幾人對卿珩說的話充耳不聞,卿珩猛然心驚,幻境!

她正思量時,眼前的女子消失不見,而後,周圍變成了一片荒蕪的草地,還是之前看到的那三個女子,白衣女子與紫衣女子像是在爭論什麼,一旁的青衣女子緊蹙眉頭,站在中間,像是在勸和,許久之後,白衣女子負氣而去,其餘兩人神色悵然的望著她的背影。

眼見白衣女子離開,卿珩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那白衣女子駕雲到了一處府邸,在外麵站了很久,卻沒有進去,她靜靜的望著外麵,許久之後,擦幹頰上的淚,絕然離去。

卿珩不解,跟上去看她想做什麼,那女子卻來了凡界。凡界像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副淒涼之景:抬眼處盡是焦土,凡人苟延殘喘,奄奄一息,似乎染上了什麼重病,白衣女子時不時彎下腰去探查他們的病情,許久之後,她回身對身後跟著的凡人男子說了幾句話,而後男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女子在原地等了一會,那男子找了許多人來,將這些病弱的凡人盡數抬到了一處,女子立刻縱身飛上一旁的屋頂,從袖中拿出一柄精致的斷笛,吹了起來。

白衣女子是想用樂聲救治這些凡人。這讓她想起來之前在神界流傳了很久的故事:神魔大戰後,凡界大興瘟疫,樂神白萼散盡修為,化解了人間瘟疫,凡界百姓自此後便為她修廟築祠,感恩戴德。

難道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子,便是那個為了解救凡人,散盡自己畢生修為驅散瘟疫的樂神白萼?

不過多久,樂神臉色煞白,手中的那柄斷笛也滾落到地上,不遠處趕來的紫衣女子與青衣女子扶住了白萼搖搖欲墜的身子。

卿珩還想看看他們說什麼時,眼前的一切又變成白皚皚的雪地,隻有紫衣女子和青衣女子兩人,看來樂神白萼已經魂飛魄散了。

紫衣女子背對著青衣女子說道:“青娥,我不管你怎麼想,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卿珩瞪大眼睛瞧著兩人,青衣女子就是雪神青娥!那紫衣女子難道是她?卿珩腦中突然蹦出一個人的身影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似乎有些害怕聽到她們接下來要說的話。

青娥痛心疾首道:“九鳳,你要知道,白萼的事情,隻是個意外,你難道真的要為了這件事情,搞得天下大亂嗎?”

九鳳轉過身來,說道:“你難道忘了麼?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你忘了我們小時候,她為了保護我們被魔界中人打成重傷嗎?如果沒有她,你我能活到這個時候嗎?”

青娥啞口無言。

九鳳繼續說道:“你可以將她的死當做一場意外,輕輕帶過,可我不行,我要為她報仇,沒人能阻止我,即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