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變生不測(1 / 1)

所幸一路上都沒瞧見其他的人,追風使推門走近自己寢殿,輕輕將懷中的人放到榻上,替他掖好了被子,轉身走了出去。

他輕輕將門帶上,在屋外設了結界,將整個寢殿護住才離開。

冥河邊後半夜卻是格外的冷,追風使坐在冥河邊上,望著波光粼粼的冥河,一時有些傷懷。

他問自己,剛剛瞧見的,是卿珩嗎?

是。

而他自己或許也很清楚,能讓他追風使不知所措,無可奈何的,整個六界之中,怕是隻有金烏一族的卿珩了,所以,他方才救了她,但,又害怕麵對她。

上回見麵,也不過是兩三日前的事情,她不知道是得了誰人的消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才來了冥界求證,她假扮侍者將他刺傷,可他卻一點也沒生氣,因為他知道,冥界對於神界眾人來說,是怎樣的凶險之地,她一介天女,居然會為了一個五百年道行的小妖而孤身涉險,這就證明了,這個小妖,在她的眼裏心裏都占有一些位置,這於他來說,要比她刺在他身上的那個傷口要緊的多。

她知道自己騙了她,肯定不想再看到他了吧。追風使輕輕撫著幾日前的傷口留下來的去不掉的疤痕,有些苦澀的笑了起來。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了一夜。

在冥河邊上吹了一夜的風,追風使感覺自己沒有什麼精神,但也不怎麼困,眼見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他站起身,回了自己的寢殿。

解了結界後,追風使直朝著床榻走去,昨夜裏卿珩被大祭司在藏書閣設下的法陣所傷,不知這個時候,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他一路疾行走到榻前,到了寢殿後,卻見榻上空空如也,追風使有些沮喪:原來她已經走了。

正待回身時,卻覺頸間一涼,像是有什麼東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追風使直著身子,卻毫不緊張的笑了笑,說道:“你起來了,身體怎麼樣了?沒事吧?”

卿珩一怔,隨即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說道:“你怎麼還沒死?”

追風使聞言,心中一沉,卻又說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卿珩匕首向前一送,刀刃緊貼著追風使的皮肉,寒氣逼人,追風使挺直脊背,不敢再動。

卿珩又道:“你我之間,從始至終便是敵人,立場本就敵對,何談原諒呢?”

追風使說道:“既然如此,我送你離開吧。”

卿珩厲聲說道:“不必,我不想欠你人情,上一次我已經說了,我們之間,已經互不相欠,我沒能將你殺死,是你命大,今日我來此,卻也不是為了殺你,但你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追風使使勁扭轉脖子,吃力的向後望去,卻仍舊瞧不見卿珩的臉,他歎氣道:“你要去藏書閣?你去那裏做什麼?”

卿珩往後退一步,將匕首拿開,冷冷的說道:“這你不必知道,你放心,我不會窺探你們冥界之中的任何秘密,就是想瞧一眼你們冥界的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