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聽穗豐抬了這麼幾個人出來,尤其是又抬出了成功墨煜,連肚裏也不敢再罵了,一疊連聲的稱是,又道,“既然您這麼說了,不如下官立刻派一隊人馬過去,管他是盜是匪,一並剿了便是。”
穗豐擺擺手,“不可,他們既然盤踞在此地幾年,怕是有大圖謀,貿然去剿恐會打草驚蛇,我今日便動身,親去那裏摸一摸情況。”
知縣吃了一驚,“怎麼,您要親自去涉險?”
曆來都是先讓手下去送死,等事情差不多了再自己上去搶功勞,哪有什麼都不知道就自己去冒險的?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穗豐卻是一笑,“我家大人派我來,原就是讓我遇見什麼奇怪不合理的地方親自去查看的,不瞞你說,那位自稱是皇後族妹的陳家女,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知縣心底不以為然,麵上卻是急忙點頭附和,“您說的是。”
穗豐也不再拖延時間,對知縣又交代了幾句話就告辭離去,自行帶了幾個人去大荒山了,知縣剛歇了一會子,管家又來報稱流金求見,知縣隻得又打起精神來。
一麵請流金進來,一麵跟身邊人發牢騷,“你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好好的當個窮地方的窮官兒,居然還能惹出這麼多麻煩事。”
身邊伺候的不敢吭聲,好在此時流金已經掀簾子進來了,知縣遂打住了話頭。
知縣先跟流金見禮寒暄,又問候了陳褚啟,互相敷衍過一番後,流金便道,“方才仿佛是看見欽差風鋆風大人身邊的一個護衛,不知他來見大人是有什麼事?”
這話卻讓知縣有些不好回答,想了想方道,“不瞞您說,風大人派人來,也是為了陳姑娘的事,這告示也是他貼出去的。”
流金目中精光一閃,又問知縣道,“尋人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知縣皺起了眉頭,“沒有,那女子就像消失了一樣,告示貼出去這麼多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雖說來了幾個,卻一看就是假的。”
流金想了想,十分關切的問知縣道,“那麼這穗豐手上可是有了什麼線索?”
他是來殺人的,可不想被人捷足先登。若是人被穗豐找到了帶回去,他還有什麼戲唱?
知縣聽見穗豐這麼問,一時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他也是在官場上混跡了多少年的了,自然知道穗豐和流金雖然都是來找這陳姑娘的,目的卻有些不一樣。
當然這隻是知縣的一種感覺,至於如何不一樣法,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麼眉目來。
隻不過,穗豐是風鋆的親信手下,流金卻是陳褚啟派來的,這讓知縣覺得有些為難,說起來風鋆是成功墨煜在潛邸時候的心腹,論起來跟成功墨煜關係是極近的,然而陳褚啟卻是陳鈄嵇的親戚,如今皇後又出自陳家,也是不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