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帶著人衝到了河邊上,見人已經被人打撈上來了。
隻見秦瑟臉色蒼白,還吐出幾口水來,昏迷著,白術趕緊往前湊了湊,問:“人怎麼樣了!”
救他上來的人不知道聽說了什麼,竟然橫了白術一眼:“人都被逼的跳河了,才來問人怎麽樣,我看你也沒什麼良心。”
白術突然被人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雖然不知道自己理虧在哪兒了,但是秦瑟想不開,自己的錯肯定占了九成,隻好由著人罵,但是也沒停下分配人的手腳。
還好手下人手腳麻利,這時候也沒急著幫自家主子罵人,而是感激上前看看秦瑟的情況,把緊緊圍著的圍觀群眾們疏散了,給大夫讓路。
大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秦瑟胸口的水都壓了出來:“先搬回府裏吧,這放在這兒,沒病也得放出點病來。”
白術不敢怠慢,趕緊指使人把秦瑟搬回了相府。
這回了相府,侍女又是裏屋外屋的忙了一圈,給秦瑟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大夫也沒閑著,在這裏裏外外忙碌的時候,給秦瑟診了脈。
白術見大夫已經開始開方子了,連忙上前問道:“大夫,怎麽樣了。”
大夫搖搖頭:“這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著涼。河水那麼陰涼,換個青壯年小夥子都未必能相安無事。”
“哎呀大夫,您倒是說怎麽樣了。”
大夫磨了墨,蘸了蘸筆,開始寫藥方:“這還能說什麼,泡了一遭,染了風寒。就看護理的得不得當了,要是好好護理,還能好,要是護理的時候又生了什麼事端,保不齊落下什麼毛病,這些日子少讓人進來擾清靜,得安心靜養才行。炭火盆都點起來,屋子裏不能太涼,藥要按時吃,當然這些話都是醒來之後的事情了。現在是看她能不能醒過來,這泡了水,發生什麼都說不準啊。”
聽了大夫的話,白術心裏咯噔一聲,覺得十分愧疚。
把秦瑟引入這一切事情的人是他,把秦瑟撇下不管的也是他。無論如何,都對不起自己曾經對秦瑟許下的那些承諾。
她是他這一生最愛的人,怎麼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呢。
大夫看他愁眉不展,那筆打了一下他的手背:“這時候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唉,是我最近忙亂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她。”
秦瑟為什麼去王子府呢,她和夏墶宇倒是達成了什麼合作的關係,是關於自己麼?
白術搖搖頭,秦瑟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也許她隻不過是去尋他的,他怎麼能懷疑她。興許,她也被夏墶宇騙了。
那個假冒的夏墶宇,連從哪兒來的都不知道,城府深不可測,實在是難以琢磨,等秦瑟醒來,得讓秦瑟離他遠些才好。
“大夫!大夫!”裏麵看護著秦瑟的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白術聽著她這個慌張勁就一個頭兩個大:“說了多少次,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
侍女很少能看到白術生氣的樣子,登時被嚇了一跳,話都不敢說了。
大夫瞪了一眼白術,指指侍女:“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侍女張張嘴:“小姐,小姐的情況不太好、”
大夫聽這話額頭上都能暴起青筋了,簡直是返老還童之勢,這藥方才剛寫了一半,隻好先放下:“帶我去看看。”
那裏頭,秦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但是人還沒醒,侍女都按不住她,就聽她咳的驚天動地,像是要把肺子咳出來一樣。
這相府不是沒有肺子不好的,侍女自然非常著急,怕秦瑟也落下了青黛那樣的病根,隻好慌慌忙忙的來找大夫。
大夫進來看了一眼,長長的歎了口氣,寫的藥方裏又加了點藥材:“叫人去抓藥吧。”
“可是惡化了?”
大夫橫他一眼:“能盼著好不?”
白術自知理虧,隻好由著大夫教訓\/
“行了,現在教訓你有什麼用,好好護理才是正經事。”
白術點點頭,就是應下了大夫的教誨,忙不迭的叫人去抓藥煎藥。
這相府裏風聲,傳的可快了,沒多一會就傳到了青黛的耳朵裏。
當時青黛正打算叫風竹去買點吃的回來,竟然從門外匆匆而過的小廝耳朵裏聽見了這麼層消息。
不怪青黛多疑,隻是這秦瑟實在是主意太多,她怕秦瑟又整出點什麼事兒來,汙蔑到她頭上,再搞她一遭,想著這一次一定要先一步去看看,這秦瑟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