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日日服藥。”太醫道，惋惜地搖了搖頭，做一個藥罐子，並不好受，況且她還這麼年輕。
眾人驚然。
紅凝把所有的話都記在心裏。雖然她心思單純，但是她也知道，黛夫人和她家小姐勢不兩立，在王府裏有她就沒有她家小姐。
太醫又交待了一番，就走了。紅凝也告辭回去給柳可馨複命。風雪難過得皺著臉，跑去屋裏陪著青黛，等她醒來。
院子裏隻剩下一眾男人。
管家試探性地問風鋆：“這事要寫信跟王爺說嘛？”
風鋆看了一眼身後燈火輝煌的屋子，沉了了一口，思索片刻後道：“先不告訴王爺吧，黛夫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王爺現在應該剛剛知道她醒了的消息，現在又告訴他黛夫人出事了，王爺在戰場上會分心的。”
管家也讚同地點點頭，歎了一氣，哎，黛夫人真是禍不單行啊。
紫羅殿。
“事情就是這樣的。”紅凝立在柳可馨的床邊，跟她回報她所知道的事情。
柳可馨麵色無起伏，心裏想著，沒想到她命這麼大，這都淹不死她。不過，看來致幻散還是起了作用的。以後再尋著機會用了，不信她每次運氣都這麼好。
柳可馨揮手讓紅凝下去，打算再睡一會。
但見紅凝還立在床旁，吞吞吐吐。
“怎麼了？有話就說。”柳可馨問。三個貼身侍女中，柳可馨最不喜歡的就是紅凝了，因為她沒有這麼機靈，好在還是很為她著想，很忠心與她的。
“那個……”紅凝頭低著，手攪著衣袖，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幾日自己的疑問：“那碗藥……”
“嗬，到底有沒有毒？”柳可馨幫她把話問完。
紅凝紅著臉點點頭，她這是在質疑她家小姐，讓她實在不好意思。
“傻瓜，怎麼可能會有毒呢？我幹嘛要害黛夫人？要是有毒，本宮怎麼會讓你喝呢？”柳可馨以她以往的語氣說道。“快去休息吧，一會又要起來了。”
“嗯。”紅凝笑著應道，退下了。她家小姐還是原來那個小姐，沒有變。紅凝歡快地走出房間，帶上門。
看著紅凝一臉輕鬆地走了，柳可馨的笑斂了起來。不是她變了，而是她不得不變。
那藥隻會讓有執念的人產生幻覺。紅凝無欲無求，自然不會產生什麼幻覺，況且起藥效的那三天，她都有派人跟著紅凝，不會出什麼意外。
她猜想，青黛剛剛醒來，精神不是很好，很容易產生幻覺，而她又與王爺發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應該是想走的。那麼她迷迷糊糊地走在王府裏，發生什麼意外都有可能。隻是意外是發生了，卻沒有要了她的命。
這些，都是她的心思。她不可能跟紅凝說，有些秘密，永遠隻能爛在一個人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