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瞪了潘師正一眼，起身去開門。而潘師正唉聲歎氣，心想曹操曹操到，這日子沒法過了。
唐朝扶著刀鞘，心翼翼的打開門。不是他膽子，委實是蜀中唐門的名聲太過嚇人，由不得唐朝不謹慎。
門外站著一位錦衣老者，麵皮如老樹，眼神如毒蛇，陰氣森森，腰間化著一個綢袋，他盯著唐朝看了一會兒，輕蔑一笑：“我當是哪位英雄好漢，敢不把唐門放在眼裏？原來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娃娃！”
理虧的唐朝隻能拱手作揖：“老丈，子口出狂言，多有冒犯，先給您賠個不是。”
錦衣老者聲音陰冷如毒蛇吐信：“子，剛才那囂張勁呢？師門長輩沒教過你出門闖蕩要管好嘴麼？還是你們根本就是有爹生沒娘養的？”
雅間裏，潘師正雖然還在笑，隻是他的眼神冰冷。
祁連城放下筷子，打算起身。
譚棉花悄悄歎息一聲，拉著春華和秋水打算向裏麵讓一讓。
唐朝臉色如常，繼續彎著腰：“如果老丈不滿意，我們可以前往唐門賠禮道歉，要如何罰我們，我們都認了！”
錦衣老者看著唐朝，最終冷哼一聲：“沒勁！又是個軟骨頭的廢物！這都能忍得住？可惜了，老子剛剛調製的九重樓沒有用武之地嘍！”
著狠狠跺了一下腳，轉身下樓去了。
唐朝一直到老者背影完全消失不見才直起身子，自嘲的笑了笑，關上了門。
潘師正起身對唐朝道：“白無常，我出去一下。”唐朝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馬上要進蜀了，忍一忍。”
祁連城附和道：“對，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在唐門麵前，我們才是蛇。”
潘師正深吸一口氣，沒有堅持，不過臉上也沒了笑容，隻是低頭吃飯。譚棉花卻覺得，此時的潘師正，十分危險！
唐朝環視一圈，對春華笑著道：“春華，陪公子下樓走走？”春華自然不會拒絕，兩人一同下樓。
酒樓外是一條漸漸開始解凍的河，岸邊是一排柳樹，可以唐朝一行人來的不是時候，看不到河流水，楊柳依依的景色。
兩人一同前行，春華有意無意落後唐朝半個身位，不多不少。唐朝醞釀了一下措辭，開口道：“謝謝你傳給我的那個消息。”
春華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軟糯輕靈：“公子哪裏話？這是奴婢分內事而已。”
唐朝笑了一下，猶豫了好久，還是問出了那個縈繞在心底揮之不去的問題：“你和秋水進去紅樓多久了？不想也沒關係，我隻是好奇。”
春華似乎沒料到唐朝會這麼直接，一時間有些赧顏，過了許久，才訥訥道：“看來還是沒能瞞住公子。”
聽到這句話，唐朝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心中的那點陰鬱瞬間煙消雲散：“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麼蠢笨的人嗎？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而且你們似乎根本沒有要暫時的意圖。”
春華急忙搖頭：“當然不是，我隻是害怕公子會誤會我們姐妹倆居心叵測。”
唐朝開始逗弄她：“居心叵測？謀財還是劫色啊？”
的一句玩笑話，不想春華紅了整張俏臉，連耳朵和一截粉嫩脖子都染上了粉紅色，唐朝愣了一下，看來是個害羞的姑娘，以後這種玩笑還是少開！
春華好不容易壓下那一股羞澀，緩慢開口，聲音細如蚊蠅：“其實早在年前，紅樓有位大人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們，而且千叮嚀，萬囑咐，不用刻意隱藏身份。還公子以後肯定會用得著紅樓，讓我們倆中間人也可以。”
唐朝歎了一口氣，怪不得！
春華見唐朝沉默不語，心中有些忐忑：“公子，奴婢的是實話。”
唐朝回過神，溫聲道：“我相信你。順便問一下，你和秋水當初在紅樓是什麼職務？被派來我這裏，是升遷還是貶謫？”
春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告訴了唐朝：“奴婢在紅樓第五樓，專司監視巡查。”
唐朝有些好奇：“比如？”低頭一看似乎有些為難的春華，溫言勸慰道：“不妨事，我隻是隨口問問。”
不想春華反而和盤托出：“那位大人了，奴婢與公子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奴婢曾經在漳州待過五年。”
唐朝一挑眉頭：“漳州？那可是秦王的地盤。”
春華點點頭：“沒錯。當時漳州不太安穩，正值秦王與巫族對峙的關鍵時刻，漳州不能有任何差池，紅樓的一位大人就派奴婢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