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稍微警惕一點啊。萬一我在酒裏下毒了呢?”
海靈頓聽後下意識看了一眼酒杯,心裏想著自己剛剛好像的確有些大意了,但麵色不改抬著頭對芳絲:“既然已經合作了一次,那我想在徹底解決坎安雷之前我們應該有些互信。”
“答得不錯。”芳絲笑意更濃,舉起香檳一飲而盡然後臉上帶著些微醺的淡紅對海靈頓伸出手:“那下一步請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證一個勢力的覆滅。”
完不等海靈頓反應過來就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芳絲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抱歉,稍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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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絲別墅的黑色欄杆外,坐在馬車上的海靈頓不一會就見到了帶著紫色禮帽,穿著褐色的運動馬褲的芳絲,這身裝扮海靈頓並不陌生,艾什跟自己一起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方便行動就穿著這身……但現在這種情況很顯然不像是要去郊外的馬場騎馬的。
看著海靈頓迷惑的眼神芳絲輕輕的笑了笑,然後不等海靈頓開門就坐到了馬車上,隔著一層木板背靠著海靈頓。
“去薩爾區艾倫街。”海靈頓聽到馬車裏的芳絲道,於是海靈頓皺了皺眉頭,薩爾區的艾倫街自己很熟悉,那裏是倫敦最大的紡織區域,每年吸取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棉花生產者這個帝國五分之一的棉布,和曼徹斯特,利物浦並稱三大棉紡區。芳絲去那裏幹什麼?
芳絲突然噗嗤一笑,海靈頓能聽到後也在心中暗笑了一聲。從艾什搜集來的資料看芳絲從在河岸街的平民窟長大,表現的誠懇受到街區主教的讚賞後把他推薦給了牛津的神學院學習法典,最終以優異的成績得到了坎安雷主教的賞識,這一路靠著走來想必沒用過人給她依靠吧。
當然,海靈頓認為自己也不會。雖然不得不承認歲月在芳絲身上並沒有展現出應有的作用,反而更像是一支陳年的葡萄酒給了她不少的風韻——也因為這樣的她偶爾耍著性子才更讓人感到致命——但可惜這對我無效。
海靈頓感覺哪怕是在酒吧裏勸不知道為什麼不再喝酒的希亞的比現在跟這個女人磨蹭有意思。
海靈頓想著,磨蹭的女人發話了。
“科研從來都是要金錢來做支撐的,你不會以為聖公會的教產都是土地吧?”
稍加思索海靈頓就明白了芳絲的意思。
“你是,坎安雷還開設了一些工廠?這聽起來不像是所謂的“災派”作風啊?”
“誰知道呢?但事實就是坎安雷的確投資了在艾倫街的一些紡織廠。”
“所以你想讓我去破壞那裏的工廠?這不可能。就算是坎安雷的投資所涉及的人員也太多了,這是絕對讓人無法接受的。”海靈頓的語氣裏多了絲慍色,今年年初,為了緩和美國內戰導致國際上棉花價格的飆升,地中海上的帝國軍隊把鋼刀伸向了尼羅河兩岸的埃及和蘇丹,得到了尼羅河棉花的國內紡織廠剛剛有了緩和,這時候哪是可以搞破壞的時候??
芳絲沉默了一下,然後明顯可以聽得出她的語氣裏帶著一點失望:“不,你不用管去幹什麼。事實上我也舍不得再讓你做什麼了。你隻要在我旁邊一起做一個見證者就可以了。”
芳絲無奈的語氣莫名讓海靈頓有些火大,忍著怒意再問些什麼芳絲也都是嗯嗯啊啊的支支吾吾過去,讓海靈頓瞬間有一種想把馬車開到泰晤士河邊上的衝動。
“罷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想幹什麼!”海靈頓暗罵一聲,握緊了韁繩。
馬車終於開始行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