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句是他沒有說出口的。
從唐禹點燃了酒精引發爆炸的那一刻，路長飛就知道他以後的人生或許要一直與黑暗相伴，把心墜入地牢，永遠不得解脫。
“靈兒？”
宮熠看著莫靈雪一直不說話，心裏不禁忐忑了幾分，又跟著叫了一句她的名字。
莫靈雪猛然抬頭看他。
宮熠把手伸了過來，停在她身前：“你願意嗎？”
願意嗎？
願意吧。
哪怕拚命繃了心思想著拒絕，可是那種悸動卻是不自覺的要把她吸引，迎身上前。
莫靈雪抬起頭：“你絕不會再負我？”
宮熠：“不會。”
莫靈雪：“我們之間有永遠的對嗎？”
宮熠：“我們的未來還很長，我都陪你。”
仿佛終於下定了決心，莫靈雪歎息了一聲，然後卻是重重的點了頭。
好像在每次遇見你的時候，總能讓我輕易的潰不成軍。
莫靈雪伸出手握住宮熠的。
“雪兒……”
莫雅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其中帶了焦急，原本是被交代送莫星先回去的安辰此時也跟了過來，當然，現在到這裏的話暮塵璘自然也在。
“你沒事吧？”莫雅欣氣還沒喘勻就急忙拉著莫靈雪的手左看右看，“我聽安辰說你來救關小小了，然後從飯店的窗戶裏看見好幾輛警車從樓底下開過，方向是安辰說的地方，我擔心出事就緊趕慢趕的過來了。”
“放心吧媽，我好好的。”莫靈雪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是落在停在莫雅欣身後幾米外的暮塵璘身上。
“額……雪兒，他是……”莫雅欣想跟莫靈雪介紹暮塵璘，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猶猶豫豫的一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你能跟她一起出現在這裏，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說服了我媽，但我不會接受你。”莫靈雪說的直白，倒是把莫雅欣虎的一愣：“雪兒你怎麼知道的？”
而暮塵璘卻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然後往安辰那裏看了一眼，然後歎了口氣：“你不認我也是應該，畢竟這麼多年了，我從沒有過問你和你媽媽的任何事情，這是事實。”
“對，你沒法否認。”
“小丫頭口齒真的很伶俐，看來我無論作為什麼身份，在哪種場合都說不過你。”
莫靈雪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卻又馬上否定了自己的話：“不對，你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說過我的。”
聽她這麼說，暮塵璘也來了興致，跟著問了一句：“哦？是哪裏？”
莫靈雪歪著頭想了一瞬：“我的婚禮上，您作為父親或許可以說過我，起碼我不會反駁你。”
“哦，這倒也是……等等……”暮塵璘這才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麼？”
莫雅欣也回過頭來看她：“雪兒你要結婚，和誰啊？”
莫靈雪拉高了與宮熠一直相握的手。
莫雅欣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然後拉住了莫靈雪的一隻手把她扯到一邊：“決定了嗎？還是他嗎？”
莫靈雪懂自家母親的顧慮，但是她卻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了：“媽，這餘生，我想我不能沒有他。”
莫雅欣聽她這麼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雪兒，恭喜你們。”
莫靈雪笑著回了頭，正好對上宮熠的眸子，他倆就這麼看著，遙遙兩相忘，然後相視一笑。
“你的餘生，交給我了？”
兩人也難得生了興致要走走，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莫靈雪：“當然，怎麼你還不願意？”
“榮幸之至。”宮熠自然的簽了她的手，當掌心的溫度傳到他心底的時候，宮熠的心暖了暖，“莫靈雪你聽好了，從今以後你的未來我做主，這件事沒得商量。”
“好。”
然後一世繁花，一世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