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跟宮熠去青島談案子了,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回來,安辰你他妹的說謊也編個靠譜點的!
“姑娘怎麼稱呼?”齊宇航隨手撥了一下略微掉下來擋了些眼睛的劉海,隻不過這個無意的動作卻惹了許諾言一陣不好意思。
“那……那個……許諾言。”
“許諾言,你喜歡我?”齊宇航突然湊近,嚇得許諾言連忙往後退了一個身位,然後又覺得不好意思,趕緊抬頭看齊宇航的反應,他卻隻是微揚起了嘴角。
許諾言趕緊點點頭但馬上又猛的搖了搖頭:“那個我……很支持你。”
似乎是在努力找著措辭,卻讓齊宇航忍不住大笑:“真是個有意思的小丫頭。”
許諾言攪著手指在一邊顯得很緊張,隻是眉眼中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興奮。
安辰確實離開了那裏,自己一個人開車往偏僻的地方駛去,然後在墓園的大門外停下,打開了車門自己走下車。
他在一個並不華麗的墓前站定,都沒有花擺在碑石上,想是這座墓碑的主人近來都沒人看他。
“對不起,我來晚了。”安辰半跪下來,語氣很輕,“我以為自己不再是從前那個安辰了就真的能忘掉一切,卻怎麼也沒想到差點丟掉你。”
可是無論悲喜,對麵的人卻都不會再回答了,隻剩風摩擦著樹葉嘩嘩響著,不知道是悲鳴還是安慰。
總有一些人從你的生命裏走過,哪怕時間短的足夠多年以後忘記,但是卻早已成了心口的那道無法愈合的傷疤。
痕跡是一定留下了。
宮熠下次來探病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袋子,莫靈雪一開始不解,然而當她知道裏麵是什麼的時候,就差沒把手裏杯子的水一把潑到宮熠的臉上。
他拎了整整一大袋子木瓜。
想到宮熠昨天的豐胸論,莫靈雪就後悔讓他來探病了。
不過她也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太久,畢竟梁文的傷勢一直徘徊在她腦海裏不停地想,心裏的擔心怎麼也揮之不去:“你聯係到周柄新了嗎?”
“他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不過我把電話打給了他秘書,現在估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莫靈雪訥訥的重複,“其實有些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災星,我對誰好在意誰,他們最後都會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你說我會不會是被下了詛咒的人呢?”
“胡說什麼。”宮熠皺眉,“按照你的說法,為什麼我就沒事呢?反倒是你,還救了我一命。”
“那不一樣。”莫靈雪搖頭,“爺爺,顧老師,梁文甚至包括夏琳然,一和我沾上邊,似乎都沒什麼好下場,爺爺走了,顧老師和梁文都在醫院裏躺著,夏琳然坐了牢,你說,還會有人怎麼樣呢?”
莫靈雪的笑容有點苦。
“還會有人能得到幸福,比如說我,比如說關小小,再或者安辰,齊宇航都可以,他們現在哪一個不是事業有成,生活美滿?”宮熠心裏有些不安,頭一次擺出了實例來開導莫靈雪。
莫靈雪果然抬了頭,她的眼神很認真,語氣也很認真:“真的幸福嗎?”
宮熠狠狠點了頭,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
周柄新站在門外,幾天不見,莫靈雪發現他的鬢角生了許多白發,麵容也憔悴了許多,看上去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眼底的那抹疲倦已經出賣了他,恐怕心裏早就翻起了滔天巨浪。
“文文怎麼樣了?”周炳新的聲音帶了點沙啞,但是他卻也顧不上了,盯著莫靈雪的目光像是要噴出火來。
“重症監護室,我帶你過去。”宮熠先開口,然後抬腳就往外走,莫靈雪趕緊想掀了被子下床,這次宮熠隻是往後看了看,但沒攔她。
透過玻璃窗口,莫靈雪看見梁文身上插滿了管子,靜靜躺在那裏。她的頭也和自己的一樣,被包成了個粽子,隻是臉上的血色更少而已,旁邊儀器上跳動的波紋顯示著床上人的生機。
莫靈雪突然覺得很心酸。
這也是車禍之後莫靈雪第一次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