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跟著關小小上了樓,路長飛今天有台手術,現在還沒回來。關小小去廚房給他倒了杯茶,然後坐在他的對麵。
“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
唐禹被她這一聲小家夥叫的很不自在,末了才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說道:“我17了!不是什麼小孩子!”
關小小倒是不介意:“我今年30歲,你還是個小孩子。”
唐禹哼哼了兩聲,不打算再理她。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到底還是唐禹先耐不住提前開口問:“你一個人住?”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關小小把手交叉環在胸前反問道。
“這麼凶,難怪嫁不出去。”他一副認真的樣子配上沙啞的聲音,關小小聽著心裏有那麼一瞬間的別扭,總覺得這小子身上哪裏很違和。
“我嫁不嫁的出去也用不著你這一個小孩子來管。”關小小走到窗邊,然後一把推開了窗戶,外麵的天氣雖然還是陰沉沉的,但是已經沒有雨絲吹進來,關小小衝他揚了揚下巴,“外麵雨停了,你該走了。”
這麼明晃晃的逐客令讓唐禹稍稍一怔,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隨意的說了一句:“嗯,多謝。”
當明黃的燈光拉長了唐禹的影子,卻照不到他此時眼中糾結的表情,他見過關小小了,然而不知為什麼,他卻不想動她,那個女人是充滿生機與活力的,她該是配得到幸福的,唐禹這麼想著,可是卻不能是路長飛。
“噠”的一聲,唐禹踢飛了腳下的一塊石子。
“啪”的連續幾聲,巨大的煙花在會場上空綻開,絢麗了整個天空,莫星看著漫天的繁花,明亮的眼睛盛滿了小星星,開心的也揮起小手來。
莫靈雪坐在他身邊懷裏抱著一大杯爆米花,她不是落落的粉絲,不過是應了兒子一個要求來看場演唱會,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裏填著。
她沒有當時關小小的激動,也沒有梁文的期待,她比較平靜的注視著舞台上的那個生動的身影,他臨場換了吉他,還搬了個座位坐在哪裏,看來下一首是情歌了。
莫靈雪在心裏默默推測,她扭頭瞥了一眼宮熠,見他倒是一反常態的看的認真。
落落換上了吉他,用手指撥了撥像是先試了個音,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感謝大家抽空來參加我個人第一場演唱會,從幕後到台前,多幸運你們一直在,我是在夏天開始與大家遇見到現在,時隔這麼多年了,到底還是沒能忘了那個盛夏。”
舒緩的曲子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響了起來,恍如流水輕敲著人們的心頭,混著一中的淡淡的清澈與憂傷。
“那是日落時候輕輕發出的歎息吧
昨天已經走遠了,明天該去哪啊
……
就回來吧,回來吧,有人在等你啊
有人在等你說完那句說一半的話
多少次讓你熱淚盈眶卻不敢流下
……”
歌聲一響起,莫靈雪捏住一顆爆米花的手頓在了那裏,記憶恍如也一起回到了那個夏天,還是宮熠在學校後山對著窮途末路的自己伸出了手,從此一顆種子便在心裏種下,不可抑製的生根發芽。
忽地她感覺手心上一陣溫暖,扭頭看去,原來本該是莫星的位置此刻卻被宮熠占了,他的掌心覆著自己的手臂,心裏是一陣莫名的安心。
“過往就是過去式了,我們還有未來不是嗎?”他似乎能看出她心裏的想法,說了這麼一句話給她聽,不得不說,莫靈雪覺得心裏一暖。
“你怎麼哄著小星把位置讓給你的?”莫靈雪挑眉,“我可記得那小子做在意他的別人的,這種事情分的再清楚不過了。”
“到底也隻是個小孩子,哄哄就好了。”
“所以呢?你換位置是有什麼企圖,說吧,今天我心情好。”莫靈雪揮了揮,一副暴發戶大手筆氣派的樣子。
“企圖?”宮熠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圖你。”
“我一直都企圖你,莫靈雪,我企圖你了五年。”
莫靈雪心下一怔,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
她看著宮熠的臉慢慢的一寸一寸的靠近自己,身體卻仿佛像被什麼固定了的一般動也不能動,然後默默的閉了眼睛,她想,要不就這樣吧。
她期待著那溫潤的唇在自己唇上落下。
隻是不合時宜的,有一個稚嫩的聲音憑空插了進來,隻聽見莫星在旁邊疑惑的問:“咦,媽媽你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爸爸為什麼要把臉越湊越近,這樣能看的更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