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村長看著他的眼神還有太多不好意思,宮熠隻是笑著:“別客氣。”
村長依舊很不好意思,但是也不推辭了,畢竟他跟大家倒是是真的餓了。再說這種進口蝦對於他們而言的確不常見,內心著實想嚐鮮也就不假惺惺的多推辭了。
畢竟大家都是個吃貨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村長端著碗出去了,莫靈雪卻是留在屋子裏與宮熠麵麵相覷,要不說吃人手軟拿人嘴短,村長端著宮熠的蝦,臨走時還貼心的把門帶上了。
莫靈雪額間不覺落下一滴冷汗。
她覷了眼身旁的人,那雙剝蝦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很是好看,臉上仍是冷冷的,沒什麼表情,隻五年前那會兒,這種冷意更像少年人的孤傲,而現在卻慢慢沉澱了下來,在周身形成了一種冷峻的氣場,看著便讓人覺得輕易不好接近。
宮熠見她發呆,便低聲問道:“不愛吃了?”
“沒有。”莫靈雪答道,她隻是在想當年還得她撒嬌纏得他不耐了,才能獲得剝蝦待遇,如今隻是從冷漠少年變成了升級版冷峻青年,也不像是轉性了,怎麼劇情走向卻完全不對了呢。
她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一邊埋頭吃蝦,完全不想看到某人溫柔的眼光。
這頓大餐,兩人吃得相安無事,因為莫靈雪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而宮熠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不去打擾,還是在吃完後莫靈雪端著碗筷要拿去洗的時候,在經過宮熠身邊手腕突然被他攥住。趁著莫靈雪愣神的時候,宮熠快速把她手裏的碗筷抽出來重新放回桌子上。另一隻手順勢攬住她的腰,姿勢曖昧的可以。
雖不是第一次讓他抱,可腰間的力度,鼻端的氣息,近在眼前那輪廓分明的臉,無一不在提醒著她,麵前的宮熠不再是曾經和他在那張證書上隻隔一個名字被她叫做丈夫的人。
時間已經過去五年了。
莫靈雪忽然有點想逃,她掙了掙想扯開宮熠懷抱,殊不知隻能被抱得更緊。
宮熠卻就著這個姿勢,伸手撥弄了下她額間的劉海,輕聲道:“雪兒,有句話,我五年前就想和你說了。”
他聲音低沉,原就是她喜歡的那款,此刻帶了幾分溫柔,有種別樣的蠱惑,莫靈雪聽在耳中,隻覺心亂如麻。
莫靈雪強作鎮定道:“我不想聽。”
“可我想說。”莫靈雪比他矮了一個頭,此刻他垂著頭望著她,黑沉如墨的眼中不再淡漠,似有百般深意,隻聽他接著道:“我是愛著你的。”
莫靈雪的心在那一瞬間下落,重重的跌在地上然後感覺到了真實的疼痛感。
宮熠沒說錯,這句話他晚了五年。
如果是五年前,莫靈雪一定會欣喜若狂,可是現在……
“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照顧你?”
他雖說的委婉,可話中之意,莫靈雪又哪會不明白,她心中千頭萬緒,又惱他不肯順她的意,便張口嘲道:“五年前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那現在宮總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來對我說這句話呢?”
話一說完,她就便後悔了,配著這情景,這哪裏是嘲弄,分明更像吃醋他不關心自己的小媳婦。。
果然,宮熠接道:“現在?和五年前一樣。”
莫靈雪愣了愣:“一樣?”
“對啊一樣,什麼都沒有變過。”宮熠露出一個陰謀得逞般的笑容,“還是你以為你一走了之後留下來的那張離婚證書我真的簽了?”
“你沒簽?”莫靈雪看著他的眼睛試圖找到開玩笑的痕跡,然而結果卻是讓她失望了,“是因為那是你就已經知道了我是你腎的捐贈人了嗎?”
這樣子的話,你伴著愧疚過了好多年呢?莫靈雪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
“與它無關。”宮熠的眼神暗了暗,從莫靈雪的變現上來看,他大概已經猜到對麵的姑娘心裏在想什麼了,可是真相又怎麼會是那個樣子呢?
“若是你想聽,我就把實話都告訴你,當時在知道你是捐贈人的時候,我的確是有一陣心慌,讓人去找你才發現你已經走了,那時大抵失落了一陣子,想著以前對我救命恩人的態度那麼壞,實在是不應該。雪兒,你是不是想聽到我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