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吟突然覺得好笑,她的惡名聲果然已經傳了那麼遠麼?世俗的眼光果然可怕,不論你後來做了什麼,他們總是記住你之前那些壞事,卻不願意去原諒一個已經改過的人。
天涯浪子似乎是讀出了婉吟的心思,他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不住地揮著手中的扇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倒是婉吟淡然笑了:“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這於你來說,不是一大快事麼?怎麼如此難以啟齒的樣子?”
那天涯浪子也是“嗬嗬”一笑,忽然間露出一抹頑皮的神情,對婉吟道:“這個名號可不適合讓給郡主,對了,給郡主講一件趣事。”
他說罷,又是頓了一頓,在那一刹那之間,婉吟卻有些害怕他會再說出“十裏長街,人人喊打”那一類的話來。然而事實往往比較出人意料,是以婉吟聽到了那樣一番話。
“在下來晉州的路上遇上了土匪,”他說罷,又是停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那一身的裝束,才繼續道:“或許他們看我這個樣子比較好欺負。”
婉吟輕聲笑了出來,那些土匪大概是倒了大黴了吧?天涯浪子的武功在整個大靖國,前十還是排的進去的。卻聽天涯浪子又道:“也算他們好運,在下隻說是來給婉將軍送信的,他們竟然還派人一路把在下送過來了。”
天涯浪子說罷,大聲笑了出來,歎道:“在下真是好生佩服!”
浪子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司馬旭的聲音:“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下一次要試一試!”司馬旭說罷,推門進來,一雙眼睛立即就停在了天涯浪子的身上,不住地打量起來。
“讓我來猜一猜,這位是世子,還是攝政王!”天涯浪子說罷,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司馬旭來,半晌,他一麵搖著折扇,一麵說道:“如此氣度,想來必是皇家世子了。奇怪,怎麼反倒攝政王沒有來呢?”
那樣一番話,令得婉吟苦笑一番。她命青兒去備酒菜,可青兒去了這麼久也不曾回來,定然是去向秦邵文報信了。隻是,他們兩個早已經把話說開了,秦邵文也承認實在利用她,又怎麼會來呢?
然而婉吟並不知道,她在這樣想的時候,秦邵文正在他自己的房間裏,遙望著婉吟房間的方向。
“青兒快回去吧,不然婉兒要起疑了。這樣的狀況,她自己完全能應付,我又何須去攪局呢!”秦邵文一聲感歎,揮揮手讓青兒退下。
“你若想見她其實也不難,將目前的狀況告訴她不就好了?”沈清菲穿著一身華麗的粉色長裙走了進來,挑眉看著秦邵文,一麵斟了茶一麵說道:“還是,你心裏舍不得她了?”
秦邵文被那話激動怒了,他滿麵通紅瞪著沈清菲,沒好氣地說著:“是又如何!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沈清菲卻隻是淡淡笑了笑,將那茶遞給他道:“王爺還是消消火,你的私事自然是輪不到奴家來管的,可是這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