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感覺吾粲此人如何?”
和洽沒有順著高龑的話,談及各縣邑主官的問題,而是問道吾粲這人。
高龑怔了下,對於孫河帳下的吾粲壓根就不知道,聽都沒聽過。要知道今日聚議,自己都沒喊孫河,更別提其他人了。
整個牛渚歸順的人中,也就孫河能跟自己說上話。
看到殿下臉色中的疑惑表情,和洽很快就想通了,繼續說道:“這吾粲頗有膽略文采,孫河先發製於程普,便是吾粲在旁出謀劃策。其後,守牛渚、聯絡吾軍,皆吾粲所為。此子,日後必有大為。”
“噢?”
高龑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隨後將目光看向杜襲、陸遜。
杜襲點了點頭,認可和洽的說法。先前交接牛渚諸務中,自己與那吾粲也有所交談,的確不簡單。所以,現在牛渚諸務,自己還是直接交給了吾粲。
陸遜則是挺身言道:“臣與孔休倒無過多交集,不過此人與卜靜之才,的確不在遜下。”
“卜靜,何方英才?”
高龑注目陸遜問道,現在已經不用懷疑那吾粲的能力了,隻是沒想到又釣出一名賢才。
“卜靜字玄風,亦是吳縣人士,與遜、粲、敦齊名。”
陸遜也不謙虛,將那些坊間傳言道來。
“敦~?”
高龑還想繼續釣。
“張敦,吳郡張氏子弟,乃是張壯族子。”
陸遜嘴角抽了下,很擔心殿下繼續問下去。畢竟,這再往下釣,自己也未必全認識啊。
高龑幹笑一聲,就此做罷。張氏,跟調查司聯係了。雖說歸順的晚了些,但就如和洽所言,張家畢竟是江東四大族領頭羊。若無現下之事,說張家是整個江東士族之首都不為過。
到底拿不拿張家當駭猴的雞,自己還沒下定決心。
再說了,現在還不知道孫賁有沒有拿下吳縣呢。
所以,高龑講話題點回到和洽之問。
“陽士兄打算提攜提攜吾粲?”
“提攜也是由殿下提攜啊!不過臣觀牛渚、石城、丹陽、秣陵等縣,縱橫山川之間,東接三吳,西脅荊州,北倚兩淮,實乃要地。尤其是秣陵,鍾山龍蟠,石頭虎踞,前據大江,南臨重嶺,憑高據深,形勢獨盛,其內又有河湖相連,實乃帝王之宅。”
和洽越說越是興奮,繼續說道:“依臣之見,殿下不若奏稟陛下,劃諸縣列秣陵郡,修建宮苑,以為陛下江南行宮。”
聽到後麵這兩句,在側的杜襲和陸遜,可算是鬆了一大口氣。
鬼知道他和洽怎麼突然就跟殿下說秣陵乃帝王之宅,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中,他和洽遭殃不虧,可他們倆就純粹是殃及池魚了。
不隻是杜襲他們,剛才高龑也緊繃了神色,有些話真的不能亂說。甚至,想都不能想。
自己雖然地位獨特,但那畢竟不是一般的小事。古往今來,死在這一想法的儲君多了去了。
所以,輕吐了一口氣後,高龑緩了緩神色,言道:“嗯,父皇日夜操勞國政,精疲力乏。孤為人子,已是不孝。今既覓得秣陵形勝之地,自當獻與父皇,以便父皇臨幸江南之際,休養神息。”
“國朝以孝治國,殿下為天下率,臣等附議。”
杜襲回過味來,當即拱禮言道。
餘眾紛紛俯禮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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