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昨天入住的客棧內,封淵正在修煉。
依舊是自製的猴兒酒熏香,加上猴兒酒溫泉,封淵泡在溫泉中,身上不時冒出點白煙。
比溫泉的熱氣還明顯,封淵修煉修出來的。
這幾天,封淵的修煉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節節升高。這個速度已是令人驚歎。
換做其他人,一下子修為突飛猛進,那肯定是要緩一緩的。
體內真氣量暴漲,自己不能控製好,那是很危險的事情。別說繼續修煉了,正常運轉真氣都是個問題。
不過,對封淵來說,這完全不是個問題。無非是對真氣的控製罷了,就這點真氣量,輕輕鬆鬆的事情。
是以封淵不但沒有停下,反而以更加凶猛的速度,繼續修煉了下去。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吧,在積雲境前中期的壁壘一一在封淵的進攻下潰敗,連積雲境八重天的牆,都被封淵突破之後,後麵的境界鬆了一口氣,以為封淵不會那麼快,就殺過來的時候,封淵一個豬突猛進,來到了被嚇得半死的九重天門前,哈哈大笑,“沒想到吧,這就是我的修煉計劃!”
隨著渾身的一個哆嗦,以及一聲壓抑的呻吟,封淵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是的,沒錯。他已然突破,達到了積雲境九重天。
愜意的張開雙眼,靠在溫泉岸邊,封淵沒有接著修煉想下去。他投入溫泉中的猴兒酒量有限,經曆了一個下午到現在的時間之後,已經消耗完畢了。
倒是那熏香,還燃著,散發出奇異的香味,讓人沉醉。
頭後仰靠著,封淵無意仰望天空,隻是麵孔對著,天便映入封淵的眼中。
繁星與明月相擁,灑下銀白色的光芒,柔和中帶著些微涼,傾泄而下,分明籠罩住了庭院,而後卻又融進了氤氳的水汽裏,消失不見。
似夢,似幻。
封淵手一翻,空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塊令牌,漆黑如墨,卻亮的發光,質感非凡,手感沉重。
正是老乞丐贈給封淵的令牌。
日裏,老乞丐感謝封淵為他解圍,和封淵聊了許多。刨除喜歡吹牛批這一點以外,封淵對老乞丐的印象其實不差。
不過沒多久,老乞丐就走了,說要去下一個地方流浪了。
封淵看出老乞丐修為不俗,問他,為什麼偏偏要如此生活,以他的修為,不應至此。
老乞丐搖搖頭,沒有多言,隻說了一句,這是他應得的,之後就走了。倒是臨走之前,把這塊令牌扔給了封淵。
指肚在令牌上摩擦,劃過上麵的刻畫痕跡,上麵是一個楚字。
封淵目光就定在這個字上麵。
他知道自己所處的國家,就是楚國。這塊材質不一般的令牌上,又明明白白的刻了個楚字。
老乞丐也說,這塊令牌是楚國榮譽令牌,持有者便有相當於皇室的身份。這話,應該是真的。
捏著這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顯得很是沉重的令牌,封淵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老乞丐之前在聊天的時候,說過他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會問其他人的姓名,因為大部分人的名字,都沒有讓他去記的價值。
然後,老乞丐在離開時,也沒有問他的名字。
“這是不是說明,在他看來,我也是個沒有價值的人?”
封淵想著,“這塊令牌,又是不是更加的沒有價值呢,隨隨便便就給了我這麼個沒有價值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封淵替這個國家的皇室感到了一絲同情。手裏的窩窩頭,忽然不香了,這塊令牌,也不重了。
取出一缸猴兒酒,再次往溫泉中倒了些,封淵沉心,繼續修煉。
方才突破到積雲境九重天,並沒有給封淵帶來多少的喜悅。現在他已經在想,待到真氣累積的差不多了,便服用破障丹,踏入積雲境十重天的計劃了。
如此急不可耐,儼然一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隻想著突破下一個境界,絲毫不關心已突破境界的渣修模樣。
很快,整夜便過去了。第二天上午,又一次將溫泉中猴兒酒的靈力吸收完後,封淵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