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新帝封賞了許多人,如封康王的母妃靜妃為貴太妃,與裕王的母妃淑太妃一同留在宮中侍奉太上皇;封海公公為一品侍,留太上皇身邊伺候;封夏博衍為一等公......
有人還注意到,新帝還封了一個新晉的皇貴妃,說是蘇氏女,但在她走出屏風的那一刹那,眾人皆看到,那是痕王的王妃,赫連晴雪!
眾人大驚卻是不敢非議,痕王妃容貌傾城,新帝喜歡不足為怪!至於改名一事,眾人皆知道為什麼,畢竟新帝不能公然招納哥哥的妻子為妃,改名字,隻為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
隻是,新帝封了所有的人,唯獨遺漏了兩個,一個是他的母妃,一個是他的王妃!
赫連舒籬聽了封賞的聖旨,最終都沒有赫連舒雅什麼事,他沉下臉,雙手緊緊地握住,想上前去為妹妹理論幾句,隨即想到了什麼,終是忍住了。
看到赫連晴雪妖嬈款款地走出屏風來行禮後與秦姝凝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新帝的身旁,見暗夜無殤看過來,便羞澀的回看過去,他終是兌現了諾言,她終是被封了妃,她終於站在了赫連舒雅之上!
赫連舒籬的像是被誰緊緊地揪住揉捏般!他的妹妹,終究是為了別人做了嫁衣裳!
赫連晴雪雖被封了妃,但赫連晴雪終究不是他的親妹妹,且赫連晴雪與他妹妹舒雅不睦,又見新帝癡癡地看著赫連晴雪,赫連舒籬心越發的疼起來,別人不知道他的妹妹為何來了東籬便不再回北地,他卻是知道,她豁出性命愛著的那個人,終究會愛上別人!
他不忍再看下去,上前行禮道:“皇上,籬京事已了了,如今北地與北牧戰事吃緊,舒籬即刻啟程回北地參與戰事,不能參加陛下的宴會,還望陛下見諒。”說完不等暗夜無殤回答,轉身便走出了大殿,出宮而去。
眾人皆以為新帝會惱怒,但沒想到,新帝像是沒看見般,微微點頭後便自顧自的把玩著手裏的珠子,眼睛依然盯著門外。
這時,裕王暗夜無邪也走出列,才幾天的時間,他消瘦得不成樣子,他冷冷笑道:“承蒙皇上錯愛了,無邪這一生,沒有什麼大誌向,隻想牧羊放牛,從此一人逍遙自在的過日子,不足以監管三部重任,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臣弟謝皇上成全。”自顧自的說完,轉身便也走出大殿,出宮而去。
眾人皆驚!這是唱哪出?偷偷地看向上位的新帝,隻是他還是一如方才那般!不喜不怒!
這時,殿中走進來一個人,白衣白發,傾城的容顏若謫仙下凡,殿中眾人忙行禮恭敬道:“國師大人。”
是的,來人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大人諸葛擎天。
終於,坐在上首的暗夜無殤坐直了身子,緊緊地盯著站在殿中央的國師,暗夜無殤輕笑道:“一別多年,國師別來無恙。”
諸葛擎天看著這個初登基掌天下大權卻滿眼戾氣,年紀輕輕卻周身暮氣沉沉的新帝,心下了然,亦輕笑道:“一別多年,皇上倒是霸氣了許多。隻是,皇上讓十萬大軍搜尋天山所為何事?”
“國師當知,我找你所為何事。”暗夜無殤淡淡道。
自從諸葛擎天為國師以來,曆任的皇上對其說話無不恭敬小心,隻有暗夜無殤會這樣與國師說話,一時,殿中極靜!
諸葛擎天淡笑,雙袖輕輕一揮,時間仿佛靜止了般,殿中眾人皆保持著各自的姿勢,國師才道:“人死不能複生,哪怕是神,亦不可輕易複活,更可況是凡人?”
“人不在,魂總在吧?她的魂呢?”暗夜無殤問道,她既記得前世的事,在別人的身上重生,那這次呢?是不是也可以?
諸葛擎天輕笑,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淡綠色的瓶子,輕輕一揮便到了暗夜無殤的手上,道:“魂在不在這天地之間,我並不知道,因為魂會消散,也會輪回。但,我知道,命運讓其相遇,終會相遇。你手中之藥是你當年在祁連山采到的玉葉碧幽蘿,雖不可起死回生,但讓人多活幾年還是做得到的。”說完輕輕一笑,道:“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祝你好運。”說完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暗夜無殤一下子從龍椅上站起來,隻是,國師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他握著手裏的玉瓶,想著國師的話,卻是想不明白,隻是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國師,他要複活那個人,不論多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