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流浪者慵懶地打著哈哈,在光子斜睨下伸著懶腰,投降一樣高舉起擦拭過倆眼的手,舒服極了!被蚊叮蟲咬,蜷縮在鋪開的破紙箱上的光子。尤其是這一宿,幾乎沒有合眼盯著遠處的路燈在看在想。這時心裏說:你真幸福!
“噯……傻子……”
再也沒有其他人在場,光子微微轉了一下頭。
“過來!給老子捶捶腿。”
這年頭假貨真多。這不是?遇到個假流浪者,一定是以流浪作掩護,賺同情錢的好逸惡勞之徒。
光子笑起來,問過去:“是喊我麼?”
“再沒個喘氣的活物了,不喊你喊誰?”嘟囔著,倆眼一瞪,“你麻痹!真特麼傻透了!過來給老子捶捶腿,快點!”
“是這樣麼?”屁顛屁顛跑過去的光子,一臉是笑揮動兩手,力道剛剛好。
“嗯……舒服……”剛剛舒服滴合上眼皮,光子猛然用力讓假流浪者吃痛,緊接著就“哎吆哎吆……啊……啊!”慘叫起來。挨了一棍子的狗那樣,尖著嗓子嚎叫,“別打別打……別打啦。”
再看光子。
早已站起身來,猛踹不止。嘴上還在嘮叨著,“你麻痹,敢跟老子稱老子,老子特麼廢了你個假貨!”又是一陣猛踹,“再喊,再叫你喊!”
老子轉生,一定能被這倆貨給活活再氣死。
倆假貨!
挨打那位這才回過神來。感情這貨也是假冒偽劣!可,這時間說什麼也晚了,挨在身上的揍讓他酸爽到淚流滿麵。太特麼痛了,被拆掉骨架似的。
“別特麼裝熊!舒服夠了,該讓老子享受享受了!”光子一腳踢向對方屁股,“麻溜滴!還想挨揍是不?”
……別提多憋屈了!白挨一頓胖揍,還得小心伺候著躺在“正位”這位大爺。也倒罷了!可一會說是捶輕了一會又說是捶重了,隻一會工夫就汗如泉湧。難伺候!真特麼難伺候!
不過,在接下來一上午的時間裏,又讓他心裏樂開了花。
這位“大爺”真是有辦法。讓他專檢高檔商鋪唱高調,過年過節喜慶話一大堆,伸著倆手也不說是要錢,偏偏,店主不拿出至少二百塊就是不歇嘴更是不肯挪動半步。好麼,五家豪華店麵,愣是到手三千有餘。原因無他,圖吉利的店主不想“二”,不想“散”,不想“死”,更不想“無”,六六大順是底線!
這是萬萬想不到,更是從未設想過的新路。
真的信了!光子真是一位破產落敗,關鍵是有經濟頭腦的曾經富人,這時間要重整旗鼓重新來過。心悅誠服!毫不猶豫,甘心鞍前馬後。隻要你光哥不棄,保證不離。如是,當聽到一聲命令“小鵬,我們前往Z市發財”,讓他心裏迅速燃起一片火海。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升起一座金山。
而光子也在心中腹誹:特奶奶個腿,總是偏門營生在腦中靈光閃動!總是跟浪跡江湖人扯上瓜葛。不過,他並不介意。他現在需要錢,需要重新腰纏萬貫俾睨眾生。起碼,下次見到順子的時候在財力上也得不相上下,就需要這樣“誌同道合”的道友大展宏圖。
又想起父母。酸澀的傷從心底迅速蔓延……
“小子,你咬痛我啦。”小順子長牙階段,但凡這小子牙花癢癢,也不管是親娘老子,張嘴就摟一口。這時間被喊了一嗓子,“咯咯咯”笑著掙脫順子的手掌,才不理會他齜牙咧嘴,一下子就撲到雪兒身上,讓她“呃”一聲睜開睡眼惺忪的眼,苦笑不已:“小祖宗哎,讓媽媽睡會好不?”
小家夥太能作,並且是睡得晚起得早。聽不聽得懂父母的話不說,休息一夜之後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就差踩著雪兒的肚子跳高跳遠了。
雪兒手忙腳亂,上氣不接下氣地慫恿,“禍害你爸爸去。”
小家夥咧著嘴躍躍欲試,一臉興高采烈。
“停停停……,小子!我怕了你了!”順子嗷嗷大叫,翻身下床。後腰被紮了一刀子綁著繃帶呢,哪能禁得起兒子折騰,翻身下床逃出臥室。二哈,就趴在臥室門口。這貨,總是傻傻地分不清主人喊它還是那個讓它頭痛不已的小主人。順子想,該給二哈改改名字,還是給兒子改改名字。承認,好多事情的處理上並非如己所願。
曾幾何時,躁動的青春無處安放。
現如今,怎麼也算得上“事業有成”。卻越來越迷茫。太多事情需要決斷,太多人隨著時光荏苒而變得心性愈是複雜。或者更應該說是各自在心口築起一條堤壩,不許人逾越的同時各自控製著內心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