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宛如一尊古佛(1 / 2)

又是良久,黑衣人自坐上起身,向蓮台靠去,麵上依然一貫的無表情。黑沉的眼眸注視著蓮台,手指緩慢抬起,似乎有一絲猶豫,抬起的手指又縮了回去。過了片刻複再一次抬起,這次似乎不再猶豫了,抬起的食指與中指並攏,向著光柱射出一道白的透明的線,更確切的說,應該就是一道勁氣,光柱應線而收,一瞬間就從蓮台中心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映象也無。

轉而脫下自己披著的黑袍,將其蓋在下麵,黑袍從原來的大小倏忽張大,將躺著的四人完全遮蔽。黑衣人脫去他的黑袍,映出了裏麵的紫衫。紫衫男子眼神遊移了下,轉而變為堅定,他緩緩坐在地上,兩腿盤膝,像是入定了一樣,眼睛闔上。身體慢慢懸浮到空中,突然自其身體中遊出鮮紅的血液,殷紅的條條血液似乎自每個細孔中鑽出,紅色的細條錯亂無序的交集,將紫衫男子包裹其中,這樣一來就隻窺的見細細微微的紫衫棱角了。待得血液越聚越多,越聚越繁,男子在自己織就的血網中輕輕悶哼了聲,那似乎是一件極痛苦的事,他似乎強忍著。

繁密的血綢像是道道的溪河,最後彙集到一處,形成一個圓球,血紅的圓球像人的心髒似的在空中跳動不已。而離開了束縛的紫衫男子此時解脫出來,暴露在交相輝映的熒光中。男子經過剛才的一切後,麵色慘白,幾乎沒了正常人的膚澤,臉孔仿佛一張薄紙,一陣微風就可以將其拂上天。

眼緊闔著的男子緩緩睜開雙目,朝血球瞥去,眼裏有一絲憂色。隻見他以極慢的速度抬起一隻手來,聽聲音好像還伴隨著斷續的骨骼扭動聲,似乎那隻變得枯瘦的手正在慢慢老去,連幾個動作也將作不了。雖是這般舉動,也絲毫改不了他麵上的目無表情,此刻連憂思也已然消失殆盡,他空洞無神的瞳仁直勾勾地望著跳動的血球,抬起的手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做了最後一個動作,手心向外輕輕一推,隨即便如同停歇的機器一般沉落下去。似乎覺得最後的心願已了,男子解脫似的任頭耷拉下去。

淩空盤膝而坐,兩手擱腿,頭顱深垂,仿佛一尊歸化的古佛。

然而,室內於無形中已經悄悄發生變化,血球漸漸蠕動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球而出,血漿湧動,附著在表麵的血泡鼓動著左突右衝,極度躁動不安。隨著一陣暗啞的帛裂聲,血球漫天漫地的灑將下來,形成一朵朵鮮豔的花瓣鋪散在地上。

鮮豔奪目的血之花瓣自地上徐徐張開來伸展開來,慢慢自地上滑行起來,就像是一陣驟起的風突然襲來,令殷紅的血瓣隨著心情任意滑行。

那許多的血瓣不是按任意的方向作行,而是不約而同,心意相息的朝著蓮台滑去。地室裏全是駭人的血瓣,少說也有上萬片,此時都無聲無息的向著蓮台聚去,給人的感覺貌似一群不知名的蠕動的生物在做著什麼聚彙。要有多詭異便有多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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