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開始潰敗,開始妥協。
“我說,我說!”男人開始老實交代起來。
杜明和張真真認真地聽著。
“我本是個落魄貨車司機,又因那件事毀了人生,出獄後我全靠打一些零工度日,正經工作別人都不要我,因為我有案底,車更是開不成了。也沒有娶妻,因為沒有人給我介紹,再一個是我這樣的情況也沒人敢跟我。所以至今我還是個單身漢。”
“撿緊要的說!別說些廢話!”張真真這時又當起了判官。
反正現在也無路可退了,索性就幹到底吧!
張真真也下定了決心。
“再後來老宅拆遷,我就得了一筆意外之財。這就是由來。”
默然良久,最後杜明道:“老宅拆遷是幾幾年?”
男人想了想,然後道:“是2006年。”
杜明突然嗬斥道:“你說謊!本市樓市發跡在2013年,2006年就算拆遷也賠不了多少!”
“我是私房!”男人開始補充道。
“私房也賠不了多少。”杜明那會暑假正兼職了份房產中介,雖然隻是發發傳單,所以他不會不知道那時的行情。
杜明頓時拆穿了對方的謊言,男人開始局促不安。
過了會,他突然又道:“那肯定是我記錯了,也可能是後來拆的。”
杜明不給他再次耽誤時間的機會。
一記左勾拳右勾拳之後,男人的臉頰更腫了,麵上的皮膚盡顯青紫,嘴角的血跡又滲出來一點。
簡單,直接,暴力。
無話可說。
無懈可擊。
男人的表情很絕望。
今天這是碰到哪門子邪神了?居然天降無妄之災。坐在家裏被人找上門來打,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吧!
男人心道:“與其這樣,還不如裝死得了。”
所以男人直接耷拉著頭,眼睛閉著,裝暈。
“嘿,”張真真這時提醒道,“不會給你打死了吧?”張真真依舊持續的惶恐起來。
他原本以為摯友隻是給對方一點顏色看,可沒想把事情鬧到如此之大啊……
這時隻見杜明突然又伸出手去拍男人的臉。
張真真再次傻眼,他根本就沒見過這操作啊,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直虎一直猛一直猛一直虎啊……
男人現在想裝死都不能了,如果持續這樣裝死,最後他可能真的會被對方打死,如果對方這樣持續的打得話。
所以男人此刻突然振作了起來,抬頭睜著兩垂死掙紮的燈籠眼望著杜明,就像望著一頭蠻荒時代的野獸一般。
“我說!我全招了,全招了還不行嗎?!求求你別打了!我命不久矣啊……”
“早知如此,何必惺惺作態。”杜明毫無感情道。
張真真想暈倒,被打的男人也想暈倒。
“實際上,說了你們可能不信。”
男人頓了頓,咽了口唾沫。
“照實說!”杜明斥道。
“其實關於你父母的那場車禍,並不完全是意外。”
杜明呆住,這句話從對方口裏說出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他早已有第六感,但現如今還是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