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無關!”莫阿九緊盯著溫青青,“我之情感也罷,我與容陌也罷,均與你無關,溫青青……”
“嗬……”溫青青嘲諷之笑越發明顯,“既是這般,我便不介意再告知你一些事……當初,容陌所殺的第一人,是在歡袖閣……”
歡袖閣……莫阿九僵住。
她知道……歡袖閣,是青樓,是……有斷袖之癖之人去的青樓。
“容陌所殺第一人,是第一個走入他房中的人……”溫青青再次道著,一步一步逼近到莫阿九身前,“莫阿九,怎麼樣,知道了這些的你,害怕了?一言不發?你以為,這樣的你,當真配得上陌……”
“那你呢?”莫阿九陡然啟唇打斷了她,“溫青青,你以為你配得上?無休止的陷害,若這便是你所謂的愛與般配,那麼,容陌前世究竟作了多少涅,才會被你這般女人看上?”
“那又如何?”溫青青眼底卻盡是不在乎,“莫要忘了,莫阿九,你我二人體內,可是有半數血緣相同!”
“那又如何?”莫阿九用她之言回應著,轉身飛快朝門口行去,“溫青青,若你想要用歡袖閣一事讓我知難而退,那你錯了!”
她……卻在得知歡袖閣一事後,隻越發憐惜他而已!
“還有……”本走到門口處的莫阿九停下腳步,扭頭望著溫青青,“你真令人惡心!”
惡心的,並非此刻她所說的一切,而是……溫青青,用這些容陌不願麵對的黑暗來威脅他,才真是最為人所不齒!
這一次,許是因著溫青青示意,守衛未曾阻攔於她,莫阿九徑自跑了出去。
天色,仍舊一派陰沉,似是比清晨越發暗淡了。
黑雲壓城城欲摧。
莫阿九靜靜望著周遭人紛紛小跑著離去,她知,這些人要回家了……他們各自的家。
唯有她,在這一片陰沉天色之下一個人,孤零零的、慢慢的走著。
於溫青青跟前強作堅強,此刻……終於再難忍受,頃刻崩潰。
那一片碎骨,歡袖閣一事……甚至……亂葬崗的那些黑暗……原來……她自詡多麼愛容陌,卻從來……不曾深切了解她。
難怪……容陌那般害怕溫青青口中那些黑暗的過往,那分明……是溫青青掌握著將容陌自尊踩在腳下的機會!
臉頰,陡然一片濕潤,莫阿九腳步一僵,豆大的雨滴已經重重砸落下來。
莫阿九茫然抬眸,望向頭頂黑漆漆的雲,下雨了。
上天從未憐過她,就連此處亦然。
“嗬……”莫阿九陡然對著天冷笑一聲,何其諷刺……何其諷刺……
若是……她此番自由之身,是以容陌犧牲為代價,若是知曉那日她與餘歸晚離開之後容陌的後果是何種,若是早日明了他曾經曆的黑暗,抱住他說她不在乎……
若是……
可是……沒有如果。
天色,越發的暗,暴雨已然來襲。
已行至近郊處,她的別院,其實並不遙遠。
緩緩踏上歸程,心底卻陡然湧出一股恨意,難以克製,鑽入了心底,飛快生根發芽。
對溫青青的恨,對幕後之人的恨……
她的腦海……卻止不住的思念著那個男子……那個叫容陌的男子。
她的容陌……
那一抹白色身影,仍舊那般驚才絕豔……
如同不遠處那人一般……
莫阿九的腳步陡然僵住,她安靜望著,近乎著迷的望著前方的白色背影。
前方,即是自己的別院。
而那個男子,正安靜坐在一家緊閉的酒肆門前台階之上,頭頂瓢潑大雨紛紛砸在他的身上,雖有頹然,卻難掩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