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九卻勾唇輕笑出聲:“果真並非因著年久失修,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吧!”
此刻,饒是容陌,都輕怔片刻:“怎麼?”
“阿陌,我了解你,”她罕見喚了他阿陌,“我比之這天下任何一人,都要了解你!”雖然他神色間並無任何變化,可她還是……察覺到了他心底的不自在。
並非以雙眸視之,而是……以心感之!
“我會處理好此事!”容陌了然她話中之意,徐徐笑開。
“我信你,定能處理好此事,”莫阿九頓了頓,“隻是此事……是否和溫青青……有關?”前不久,莫阿九聽聞,溫青青已然出獄。
中間種種,她知曉的並不真切,卻也知,溫青青消失了,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無人知曉她之下落。
“不是。”容陌冷笑,“她怕是再無可能現身於眾人跟前。”
“為何?”莫阿九困惑。
“她在城郊南山。”
南山……莫阿九怔住,那處人煙稀少,莫阿九隻知,那裏有一間破廟,聽聞日夜有鬼鳴之聲,鮮少有人去,去者亦無歸,即便有人歸來,也已癡傻。
“她……瘋了?”莫阿九錯愕。
“沒瘋。”容陌望了一眼莫阿九,微微抿唇,不過……卻也快了吧。
“那……那瓦片……”莫阿九言語間微有遲疑,她……想不到還有何人會這般怨恨自己了。
“無人敢將溫青青私自接出南山,除非那人亦不想要項上人頭了!”容陌對她微微一笑,即便那時,他分明是那個冷冽如冰的容陌,本該對一切不在乎,尤其是這個可能成為自己弱點的莫阿九,卻還是因著阿九,而遷怒了溫青青!
那股怨恨之意,而今先來,都讓他心底驚駭。
然,身側,莫阿九卻依舊眉心緊蹙。
“你若依舊心有所憂,他日,我帶你前去看她!”容陌最見不得眼前這個女人煩擾了。
“那可是南山……”莫阿九頓了頓,想來便十分陰森。
“不過南山罷了,”容陌嗤笑,“有朕陪著,你怕甚?”言語之間,添了幾分帝王之氣。
“……嗯。”最終,莫阿九頷首。
“阿九……”容陌的聲音陡然軟了下來。
“嗯?”
“你會否覺得……我甚是殘忍?”問這句時,他聲音有些許遲疑。
溫青青曾曆經過他的黑暗經曆,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碰他的底線——莫阿九!
“殘忍?”莫阿九困惑,而後了然,“容陌,我亦非良善之人!”若真是良善之輩,當初,她豈會求著父皇,強逼著容陌娶了自己?豈會有囂張跋扈九公主之稱號,“當初我對你一眼萬年,是以拚盡所有也要站在你身側,而今算來,我豈不是也是殘忍之人?”
她的語氣近乎玩笑,可雙眸卻盡是認真。
她從不信,若真愛一人便當放手任由他自由,她唯信,幸福,是自己攥在手中的!
容陌心底微動,夜色建,他迎著她的雙眸,眼底似有光芒微微閃爍,格外撩人。
下瞬,他徐徐朝著她靠近著,二人見距離越發的近,呼吸之間,似有氣息彼此糾纏。
眼見二人唇角似要碰觸之時,門口陡然一守衛聲音響起:“皇上,貴妃娘娘,門外神醫先生求見!”
神醫……百裏笙?
容陌臉色登時難看下來:“不見!”
“神醫先生道,事關太上皇之病情……”
“明日朕親臨太上皇寢宮!”容陌聲音越發緊繃。
“還有……”守衛自是察覺到皇上怒意,硬著頭皮道,“神醫先生還說,皇上若是不見,托我給娘娘捎句話,就說……”
“什麼?”終究莫阿九問出聲來。
“神醫先生說,他紅顏知己已斷,要您寬心。”
紅顏知己已斷……
莫阿九微怔,她知曉是何意,百裏笙……和柳如煙,斷了……
隻是為何,她卻覺得自己如那棒打鴛鴦之人……
“容陌。”良久,她低低喚著身邊男子。
“嗯?”
“你會否覺得……我這般惡劣,竟然生生拆散了旁人……”
“惡劣又如何?”容陌啟唇,他知,百裏笙和柳如煙,無需阿九拆散,自不成雙,可他未曾道明,隻鄭重道,“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