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厭煩……驚才絕豔的“天下第一嗓”,怎會惹人厭煩呢?他那般美,除卻嘴毒之外,再無缺陷,他那般溫暖,豈會惹人厭煩……
“莫阿九,你究竟說不說!”門口,餘歸晚的聲音再次“毒”了起來。
莫阿九緊閉雙眸:“餘歸晚,我想吃……聚賢齋的餛飩了……”
她輕聲道著,曾經,無憂無慮之際,那般愛吃的餛飩,不知為何,突然便想起來了,一同想起的,還有那段回憶。
“莫阿九!”窗外,餘歸晚的聲音咬牙切齒。
而後,一陣衣衫撲簌之聲,餘歸晚似從地上緩緩起身,腳步漸行漸遠。
離開了吧。
莫阿九輕笑一聲,無理取鬧的要求,這麼晚了,聚賢齋早就打烊了。
緩緩走進裏間床榻,莫阿九靜靜將自己放入其上,滿目茫然,前路如何,她是真的不知了。
朦朧之際,似隱隱沉睡,卻終究被一聲叫聲驚醒。
“莫阿九!”闌窗,再一次被人撞開了。
原本已經離去的緋衣男子,此刻正站在窗外,雙目怒視著她:“開門!”
莫阿九無奈:“餘公子,男女授受不……”
話,終究未曾說完,便已然停下,隻因著……她望見餘歸晚手中,端著好大一碗餛飩,冒著熱氣,香氣撲鼻。
“看什麼?本公子賞你的!”餘歸晚不耐煩的瞪著她,再次怒吼著,“開門!”
莫阿九不知自己以何種心思上前打開房門,餘歸晚卻已然將餛飩一股腦的塞到她手中,湯還帶著一絲燙意,上麵一根翠綠的蔥絲,那般俏皮。
“本公子親自買來的,你若敢嫌厭,本公子扒了你的……”餘下的話,終究再未道出。
莫阿九垂眸,望著餛飩,一片沉寂,不知在想著什麼。
“喂,怎的?感動的恨不得以身相許?”餘歸晚挑眉,問的極為風流,眉眼之間,似乎又是那個玩世不恭的風流公子。
“餘歸晚,真的,謝謝你。”莫阿九抬眸,唇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就像這碗餛飩一般,很溫暖。
聚賢齋已經打烊了,以他的脾性,竟是將老板拽了出來吧。
“笑的真醜!”餘歸晚神色微怔,嫌棄著,眉目間,帶著一絲不自然。
“……”莫阿九未曾言語,隻是靜靜坐在木椅之前,安靜吃著餛飩。
一整日,未曾怎麼進食,腹中早已空落落的,她是真的餓了。
“莫阿九,這幾日,究竟發生何事?”直到莫阿九進完食,餘歸晚方才緊盯著她,啟唇問著。
莫阿九神色一僵,轉瞬卻已無辜抬眸:“什麼發生何事?”隻佯裝不懂。
“你真以為你能逃得過本公子的眼睛?”餘歸晚斜睨她一眼,“那一日,我曾親眼見你從鬼見愁處和溫青青一路走著,我怎得不知,你同那溫青青關係這般好了?”
“我同她關係本就不好……”莫阿九嘀咕一聲。
“本公子自然知曉!”餘歸晚冷哼一聲,“不過我倒是問了醫館那小廝,那小廝說溫青青體內有寒毒,須得換血方能……”
聲音,戛然而止。
他抬眸,呆呆望著莫阿九,臉色微白,眼底竟是驚愕。
莫阿九知道,餘歸晚這般聰明,自然已經想到了,隻是如今,望著那張傾城絕豔的臉上,罕有的錯愕,還是這般讓人想笑。
她頷首:“便是餘公子心中所想的那般。”
換血之人,是她。
這天底下的事,就是這般巧合,她早已認命。
“真慘,莫阿九……”餘歸晚望著她,驀然低喃出聲。
“……”莫阿九睫毛微顫,的確,很慘。
“本公子之意是,你這般粗鄙跋扈,換得你血之人,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