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諾的,賦予她重生,卻終是……負了。
群狼,已然接近,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方存墨心底卻陡然惶恐起來:“將她帶回來,快些!”他厲聲命令著,聲音嘶啞的吼著。
黑衣人驚詫了,本立於枝丫之上的二人,匆忙躍下。
唯有方存墨身側之人,望見主人的雙眸,似泛著微紅。
……
莫阿九終究再次回到了那個木屋,臉色慘白到近乎透明。
許是淋雨太長時間,她的高燒遲遲未曾褪去,始終昏迷不醒。
床榻旁,方存墨安靜坐著,沒有看床上女子,隻雙目複雜望向窗外。
他……心慈了。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這是他從小被灌輸的觀念,而今……卻似乎被衝擊的支離破碎。
窗外,依舊涼風陣陣。
“咳咳咳——”床榻上,陡然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之聲。
方存墨緩緩轉眸。
“多謝方大人救命之恩了。”女人的聲音盡是嘲諷。
莫阿九不懂,這人分明要她的命,而今又為何將她救回?看她這般狼狽,當真很是好玩?
方存墨神色本有怔忡,卻終在聽聞女子話語中的嘲諷,轉為茫然怒火,他轉身,死死盯著身前的莫阿九:“莫阿九,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他近乎激烈問著。
“……”莫阿九臉色越發慘白,她不懂他這句話究竟是何意!
“莫阿九,你對我做了什麼?”方存墨聲音越發緊繃,眼眶竟泛著幾絲紅,良久,他一手重重落於心口處,“為何,我這裏竟開始痛了!”
她對他做了些什麼?
莫阿九聽聞他這番言語,隻覺越發諷刺:“方存墨,從來隻有你對我做了些什麼,我何曾對你做過任何事?”
從來隻有他對她做了些什麼?
方存墨神色微怔,是啊,他利用了她,利用她得到了溫青青,可是不知為何,他竟也隨之而變了。
變得……越發優柔寡斷,以往所說那番話,他竟也分不出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實意。
“所以,阿九,你不說是嗎?”他伸手,靜靜撫摸著她的臉頰,“既是這般,我便……自己尋找答案!”
話音落下,他猛地起身,將女子死死禁錮在自己懷中。
明知不可這般,明知她是籌碼,可心底,卻似有心魔一般催促著他,早該這般了,她是屬於他的……
“方存墨!”莫阿九的身子極為虛弱,她被此刻方存墨的動作嚇到了,唇色頓失。
方存墨瘋了,即便二人曾有婚約之際,也未曾做過這般親密之事。
“你放開我!”她扭頭,用力的掙紮。
“放開你?”方存墨眯著眸望著她,而後輕笑一聲,“阿九,你可知在男人身下說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話落,他的唇驀然襲下。
莫阿九偏首,竭力的躲避著,即便麵對狼群,都未曾這般害怕過,眼角,淚水便這般不受控的砸了下來。
原來……讓她心甘情願之人,從來……不過一個容陌而已。
隻有容陌。
“方存墨,你所愛,明明是溫青青的……”
艱澀的啟唇,妄圖用這個名字,歡呼他的神誌。
可是……方存墨不過隻有片刻僵硬而已,他伸手,撫摸著她的手腕:“阿九,她想要你的血……”
莫阿九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陪在我身邊,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傷害於你,如何?”方存墨的聲音,幾近氣聲,一字一頓。
莫阿九卻隻是偏首:“若是,我決不答應呢?”
方存墨的眼底驀然凝結,心底,似有熊熊妒火一般,說不出的灼痛。
好久,他麵無表情啟唇:“那麼,便隨我下地獄吧!”
眼前,黑影緩緩落下。
木屋門口,方才修好的木門,再次被人撞開。
一抹身影如天神般站在那裏。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