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落似乎都有我的笑意,我看到度恒怪異的表情,隻能止住笑意,快步地回去了。
我最喜歡的就是下雪的日子,似乎一切煩惱都會煙消雲散。什麼女人,什麼孩子,這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都會好起來的,我對自己說。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隨著這不休止的大雪,新年已經臨近了。
以往的新年,家裏家外都有額娘打理,我從不覺得過新年也是件苦差事。雖然現在十四阿哥還沒有正式受封,但打理這臨時的王府也確實讓我頭疼。
府裏的大大小小上百個人,每個人的新衣,例錢,還有整理宮裏的賞賜,挑選敬獻給皇上和娘娘們的新年禮品,著實讓我一個頭兩個大。
除了這些,我還得幫忙照顧弘春。大雪的降臨讓才三個月的弘春大病了一場,他的額娘急得隻知道哭,我每晚都得在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去照看他。這麼小的孩子,用不得上好的藥,但那些太醫隻知道給些珍稀藥種,我隻得每天讓阿奴另外熬藥,但還是讓這個孩子病了好一陣子。
府裏有個大藥房,專門用來存這些藥品,府裏的那些有心人看了去,很快地,我沒用太醫給的藥品的事傳到了胤禎的耳裏,就在弘春剛退燒的那一晚,他便怒氣衝衝地到我的房裏。
我累得緊,完全沒感到他的怒火。看到他進來,我隻是拉過被子在地上鋪好,連打著哈欠正要入睡。沒等我睡穩,就感到臉上一陣滾燙,我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他正舉著空茶杯半蹲在我身側。
“你瘋了嗎?”這兩個多月來,我已經習慣性的不懼怕他,忤逆他的時候也是有的。但他一直都對我客客氣氣的。
“弘春的藥,是你換掉的?你原來這麼狠,這麼小的孩子你都不放過!”他一把掀開我的被子,將我拎了起來。
“孩童最忌用藥,這麼小的孩子,我沒有害他!”
“哼!你以為每天裝得賢良淑德的樣子給誰看哪?我看你這毒婦,就是想害盡我身邊的人!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看著他,心裏說不出的憤恨苦痛,揚手就是一巴掌在他的臉上:“胤禎,我自問在這府裏,在你身邊已是仁至義盡,我除了嫁給了你是做錯了,其他的,我沒做錯任何事!”
“可這就已經是大錯中的大錯,怎麼你也後悔了,後悔嫁給了我吧,可以啊,你馬上滾,離開這裏!滾那!”他講杯子扔個粉碎,怒視著我。
“我遵皇上的聖旨嫁給你,我不後悔,也不能後悔。我就霸著這嫡福晉的位置不放,你能怎麼樣?”我死命地掐著他拽在我領口上的手,我們兩個人就像兩隻隨時都會發狂的獸,互相僵持著。
他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將我踢了出去。我渾身的酸疼勁兒湧上來,不覺得哭出聲來。
“不準哭!”
“我沒有要哭,十四爺,”我抬眼看他,“我還覺得好笑呢。你今天為什麼打我?為了你的兒子,還是你心裏的那個賤人?”
我扶著床沿站起來:“十四爺,你說過你隻要她一人,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除開我不說,西苑的那位和弘春的存在也不容許你隻要她一人。你別打著她的幌子隨意欺負人了!”
“你給我閉嘴!”
門外的阿奴急叫了度恒過來,但誰也沒敢進門,隻留得我們兩人在房內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