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溟眨眨眼,四處看了看。
“你找什麼?”季景程問他。
“我的外套呢?”
季景程一頓,從一旁的椅子上拿過他的外套。
“左邊口袋。”
季景程將手伸進左邊的口袋,掏出一支錄音筆,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挑眉看他。
“這裏麵是聞坤說的話,關於基因實驗的。”
季景程看著他的目光透著古怪,誰沒事兒會隨身帶著錄音筆?不得不說靳修溟的行為真是令人費解。
靳修溟看懂了他的眼神,一臉淡定地說道,“不管方法是什麼,有用就好。這裏麵的對話足以作為杜君揚的犯罪證據,有了這份錄音,她的罪名算是定了,至於聞坤,逃了便逃了,回京之後,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聞坤既然這麼在乎杜君揚,那麼以杜君揚為誘餌,讓他主動來京都就是了。
季景程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知道他心中自有成算,也沒有多問。
“你的傷沒有大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出院?”
“現在吧。”靳修溟從床上坐起來,他的身上依舊沒什麼力氣,那隻麻醉劑的藥效確實很強,到了現在還沒全消。
“先休息一天吧,也不差這一天。”季景程建議道。
但靳修溟沒有聽他的,直接起來了,季景程見他臉色還有點白,伸手扶了一把。
雷影的其他成員已經被唐浩帶回去了,季景程也沒提冷希瑞的事情,這些他自己就可以搞定。
“穀老先生呢?你見到他了嗎?”靳修溟出院之後沒有見到穀天一,問道。
季景程點頭:“遇見了,穀老先生在基地裏救出了幾個孩子,他說他去將孩子們安頓好就會自行回國,讓你沒事的話就先回去,不用擔心他,他還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
靳修溟眼珠子一轉,立即明白了,應該是為了封嶽的事情。
“他老人家沒事吧?”
“我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受傷。”
聞言,靳修溟就放心了,穀天一是清歌的師父,他自然是不希望他出事的,這也從側麵說明了,封嶽其實對穀天一並無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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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天一將從實驗基地救出來的那幾個孩子送到了當地的ZF手中,畢竟這些孩子的身份還需要他們去查證,如果是有家人的,那就需要將孩子送到家人身邊,如果沒有家人,也需要他們安排這些孩子日後的生活。
等這件事結束之後,穀天一就獨自一人回了夏國,他沒有急著去京都找清歌,而是去了一樣封嶽的故鄉。
那是江南的一個小村莊,不過曾經的小村莊經過二十年的發展,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小鎮了。穀天一看著那些陌生的景致,竟與記憶中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
因為封嶽的家人慘死的時候並沒有留下屍骨,所以封嶽當初隻是給他們立了衣冠塚,就葬在家鄉的山上,這是他們這裏的習俗,祖祖輩輩都是這樣做的。
隻是後來經濟發展,山上的那些封頭都遷到了建造好的公墓裏。
穀天一打聽了很久,也沒有打聽到封嶽家人的墓地在哪裏,最後還是一個老人告訴了穀天一。
“你說老嶽他們家啊,墳沒了,當初要遷墳的時候聯係不上家裏人,他們家又沒什麼親戚,遷墳的錢沒人出,這墳就被推平了。估計地底下還埋著呢,不過你現在去找也找不到,山上都是樹,沒有墓碑找不到的。”
穀天一道了一聲謝謝,沿著記憶中的地方找去,山上的墳堆都已經不見了,整座山都是蔥綠的植被,穀天一自然也沒找到當初的那個衣冠塚。
他站在山腰上,茫然四顧,眼底滿是悵然。
當年封嶽會拜他為師,還是機緣巧合,後來封嶽的父母知道他多了一個師父,還特意帶著農家的特產來京都感謝過他。
他對他父母最深的印象就是老實,而當時,封嶽的妹妹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乖巧可愛得很。
當初封嶽家中遭逢變故,他不是不心痛的,隻以為是封嶽自己暴露了身份,唯獨沒有想到是有人泄密,而能清楚封嶽臥底身份的,在警局中必然是身居高位。
想到這裏,穀天一心中發寒,那時候還是冷易執政的時期,警局內部就已經出現了問題,難怪現在的警局就跟一麵篩子似的,到處都是漏洞。
得知了當年的真相,穀天一能夠理解封嶽變成這樣的原因,可是卻無法原諒,為著當初戰虎的二十幾條年輕的生命。
穀天一在這邊待了一天,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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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清歌得到靳修溟要回來的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機場,剛看到走出來的人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