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聞言,微微放心,林平的辦事能力她還是很相信的。

清若筠見清歌回來,問道:“查清楚了?”

清歌搖頭:“還沒,媽,我在這裏等著,你先回家吧。”

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清若筠哪裏放心啊,搖頭:“不用,先等等吧,等他們脫離危險了再說。”

在等待的期間裏,那對母子的家人趕到了醫院,是女人的丈夫,事情的經過他已經聽警察說了,雖然知道清歌他們也是受害者,是無辜的,但麵對清歌時,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態度很冷淡,但沒有失去理智,將錯誤歸咎到清歌身上。

清歌見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會留在這裏,是因為同情這對母子遭受的無妄之災,但若是這些人胡攪蠻纏,隻怕她的那點同情心也會別磨滅,對方是個講理的人是最好的。

等待的時間不算長,大概三個小時後,那個母親就從手術室裏出來了,醫生說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後續的治療還需要一大筆錢。

清歌注意到當醫生說完,那個男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隱隱有些發白,“醫生,大概需要多少錢?”

醫生看了看他,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男人點頭,“是,我是她的丈夫。”

“後續的治療加康複,大概需要七八十萬。”

男人的臉色更白了幾分,拳頭緊了鬆,鬆了緊,他們家的條件不是很好,要是二三十萬,他還能問親戚朋友們借一借,但是七八十萬......

清歌已經聽到了醫生的話,見男人站在那裏不說話,溫聲開口:“醫藥費我們可以承擔,不管花多少錢,隻要將人治好就行。”她的話是對醫生說的,也是說給男人聽的。

男人隻是在趕來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現在聽到清歌的話,才再次抬眼看她。

他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但是想到自己的家庭情況,拒絕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清若筠已經去繳費了,男人定定地看了清歌好久,這才開口說道:“謝謝。”

清歌笑了笑,“這次雖然是意外,但你妻子和孩子也是無辜的,醫藥費理應我們承擔,後續的治療費用我們也會承擔,直到你妻子康複為止。”

她剛剛已經問過醫生,隻要好好治療,那個母親是能康複的,這倒是讓清歌鬆了一口氣,隻是一點錢而已,跟命比起來,不算什麼,更何況,她並不缺那點錢。

男人隻是點了點頭,就跟去了妻子的病房。

知道母子兩個沒有生命危險了,清若筠給助理打了電話,將後續的事情交給了助理之後就帶著清歌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清歌想起狄豐寶的事情,對清若筠說道:“媽,這幾天狄豐寶會過來給你當司機,接送你上下班,你要出去見客戶,就給他打電話,不要自己開車。”

清若筠眼神微暗,“你擔心他們會對我動手?”

清歌嗯了一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你自己呢?”清若筠擔心地問道,這些人明顯是衝著清歌來的,她比她更危險。

清歌笑了笑,“媽,你忘記了,我可是從特種部隊裏出來的,而且師父從小教了我那麼多,這些我也不是白學的,我能保護好自己,你放心。”

“我是擔心他們耍陰招。”就像今天這樣,萬一給清歌的車子底下裝個炸彈什麼的怎麼辦。

清歌失笑,“媽,我會保護好自己,我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重要。”她有愛她的家人和朋友,還有靳修溟,就算是為了他們,她也會保護好自己。

清若筠提心吊膽地回到家裏,踏進家門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與尋常無異。

“清歌,你跟我上來。”她淡淡開口,清歌跟祁潮和喻清鳳打了招呼就跟著母親上樓了。

“把門鎖上。”清若筠說道,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將窗簾拉上。

清歌見她這樣小心的樣子,心中隱約明白了她要做什麼。

清若筠打開了衣櫃,然後從衣櫃裏的保險箱中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和一個小盒子。

清歌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木盒子,正是她從穀天一那裏拿回來的那個,她死死得盯著清若筠手上的東西,過了好久,才輕聲問道:“這些就是爸爸留下的東西?”

清若筠點點頭,“對,我恢複記憶之後,就想起了你爸爸曾經告訴了我一個保險箱的密碼,他說萬一有一天他出事了就取出保險箱裏的東西,或許關鍵時候能夠救我們一家人的命。”

清歌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首先打開的就是那個盒子,將那個吊墜拿出來放在一邊,她晃了晃盒子,疑惑地看著清若筠。

清若筠打開了盒子的暗格,將那個U盤拿出來遞給她。

小小的U盤就躺在她的掌心中,清歌打量著這個U盤,心中不是滋味,就是因為這個U盤,他們家才會遭受這樣的災難。

清若筠的臥室裏就有電腦,她直接將電腦打開,查看U盤裏的東西。清若筠早已看過,但即便是再看一遍,心中的憤怒也沒有絲毫的減輕,更何況是第一次看的清歌。

上次去京都,清歌就已經聽冷文冀說起過杜君揚暗中做基因實驗的事情,但遠不及看到這些視頻資料來的震撼。

尤其是在看到那被當做實驗體的人因為忍受不了痛苦而哀嚎,苦苦掙紮,甚至求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殺了他們時,清歌失手打碎了手邊的一個杯子。

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清歌卻毫無所覺,她想到是夜清筱,是否她的姐姐,也曾這樣被對待,或許現在依舊被這樣對待呢?

她的眸子赤紅,眼底是驚人的恨意。

“媽,爸爸還跟你說過些什麼?”她問道,牙齒咬得咯吱響,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清若筠閉了閉眼,努力平複著情緒,緩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最初,你父親隻是發現新發有問題,順著新發這條線去查,結果查到了冷蕭的身上,我聽見幾次你爸跟你師父聯係,但是具體他們說了什麼,我卻是不清楚的,你爸不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