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市夜家。
清若筠剛剛結束了針灸,這已經是她最後一次針灸治療了,唐鍾說她的情況恢複良好,之後隻要順其自然就好。
“阿姨,這次針灸結束您有什麼感覺?”唐鍾問道。
清若筠仔細感受了一下,“除了頭有輕微的疼痛之外,就是有一些酸脹感,不強烈。”
“這些都是正常反應,之後你的情況會越來越好,說不定明天你就可以恢複全部的記憶了。”
“唐醫生,這次真的是要謝謝你。”這幾個月來,唐鍾在她身上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幫她製定一套又一套適合她的治療方案,這才能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裏讓她恢複到今天這個樣子,就連她的身體都調養好了大半。
“阿姨您客氣了,我跟靳修溟是兄弟,他開口了,我不可能不幫,而且我也不是白幫的嘛。”靳修溟雖然平日裏對他愛答不理的,還時常嫌棄他,但是出手很大方,就這幾個月賺的都抵得上他過去幾年的了。
“不過阿姨你放心,我還會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確定了你的身體完全沒問題才會離開。”
清若筠感激地笑笑,“辛苦你了。”
唐鍾摸摸他,笑出了八顆大白牙,“您千萬不要這麼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您現在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接下去可以適當地配合一些運動,這樣更有助於您身體的康複。回頭我給您指定一張表格。”
“好。”
“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您工作強度適當降低一些,盡量少熬夜,工作一段時間適當休息一下,不要給大腦和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
“好,這些我都記住了。”清若筠現在特別注意自己的身體,不為別的,就為了能早日恢複記憶,記起找到女兒和丈夫的線索。
她腦海中的那一串類似密碼的數字,據清歌猜測,應該就是夜家出事的誘因,那串密碼的背後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唐鍾見清若筠麵露疲態,催著她上樓休息。清若筠也確實累了,這兩天公司事情本來就多,她又擔心遠在京都的清歌,晚上都睡不安穩。
她沒給清歌打電話,擔心會打擾她做事,她心中隱約清楚,清歌這一趟去京都,危險重重,隻能在心中保佑她能平安無事。
她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她夢見了姬家,從出生到逃離,明明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卻在夢境中重新經曆了一遍。
她醒來時額頭上都是汗水,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清若筠站在陽台上,靜靜地看著花園的方向。
最近她時常做夢,醒來後記憶就會恢複一點,她都已經習慣了,雖然夢境中大多數都是一些痛苦的事情,心中卻是在期盼著能夠天天做夢,這樣就能早日恢複記憶。
等到情緒完全穩定了,清若筠才收拾東西準備去公司一趟,昨天她還遺留了一些工作在公司裏沒有做完。
因為是去公司看個文件,花不了太多時間,所以清若筠並沒有給狄豐寶打電話,而是自己開車去的公司。
她照常走進輕雲集團,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往後看了看,剛剛她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她,她不由地心生警惕。
隻是身後就是街道,清若筠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她又走了幾步,身後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消失了,她輕輕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她想。她加快腳步走進了公司。
輕雲集團街對麵的咖啡廳裏,姬無痕怔怔地看著清若筠匆忙離開的背影。
兩年多了,他終於再次見到了她,知道清若筠平安無事,姬無痕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緩緩的落到了地麵。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愧疚似乎也減少了些許。
他很想上前跟清若筠說說話,問一句這些年是否安好,可卻又不想看到清若筠厭惡的眼神。
他知道,經過三年前的事情,此時的清若筠有多恨他,說是要將他挫骨揚灰都不為過。姬無痕在咖啡廳裏坐了一下午,一直到清若筠再次從公司離開,他才抬腳跟了上去。
姬無痕一直跟著清若筠到了夜家,直到她走近家門,這才打車回了酒店。他這次來夏國,並不是來,隻是想看著清若筠是否真的安好,現在看到她平安無事,他也就放心了。
姬無痕打算明天就準備訂機票回納森,而姬無恒並不知道的是,他跟蹤清若筠的行為,一絲不落的落入了姬錦峰的眼中。
更讓姬錦峰沒有想到的是,前腳姬無痕才得知清若筠回來的消息,後腳就迫不及待的趕來夏國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