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記起,爭執(1 / 3)

靳修溟眼神一凜,走到床邊,將人挖起來,就見她眼眶紅紅的,神情說不清是委屈還是忐忑。

“發生什麼事情了?”靳修溟柔聲問道。

清歌抱住他的腰,聲音悶悶的,“我媽媽想起來了,她跟我說對不起。”

靳修溟眼神一暗,“這是好事兒啊,你不是一直希望阿姨恢複記憶嗎?”

清歌點點頭,複又搖頭,“是啊,我一直希望媽媽能恢複記憶,但是靳修溟,我心中又有那麼一點點的期盼,希望媽媽不要想起過往,這樣我跟她就能做一對平凡的母女,不必像過去那樣,劍拔弩張,這樣溫柔的媽媽,讓我……”她不知道該如何心中的感覺。

雖然她沒有說完,靳修溟卻懂得她的意思,拍拍她的腦袋,“傻瓜,阿姨想起來了不代表她會跟過去一樣,曾經那是不得已,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甚至有能力肩負這個家的責任,她又如何會像以前那樣對你。”

曾經清若筠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才會那樣做,但現在顯然已經不需要。

清歌一怔,是啊,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而且媽媽都跟她說了對不起,是自己魔怔了。

“但是我心中有些過不去,靳修溟,媽媽失憶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媽媽現在是個病人,不記得所有的事情了,我不能對她心存埋怨,但是媽媽想起來了,我……我就覺得很委屈。”

“這是正常的,清歌,你心裏怨恨著阿姨,恨她擅自決定了你的人生,即便那是出於對你的保護,不過你捫心自問,在你的心中,到底是恨多一點,還是愛一點呢?”

他的語氣很溫柔,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知心哥哥。

清歌閉上眼睛,靳修溟也不說話,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撫著她的情緒。隻有真正了解了才知道,清歌其實不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姑娘,她也會有脆弱,有迷茫的時候,渴望被關愛,渴望被理解。沒有人生來就有強大的盔甲,所謂堅強,不過是因為她無處可以卸下偽裝。

靳修溟隻希望她在他麵前可以完全的展現自己,不必故作堅強。

良久,清歌才睜開眼睛,眼眶依舊通紅,眼底的迷茫卻已經消失不見,靳修溟見她想明白了,頓時就笑了,“我讓劉嫂煮了夜宵,下去吃一點?”

清歌這才想起來大家都沒有吃完飯,她摸摸肚子,確實有些餓了,點點頭,“我去叫媽媽。”

“我來之前已經去過了,阿姨現在應該下去了。”

清歌與靳修溟下去的時候,清若筠和唐鍾正在吃夜宵,看著下來的人,清若筠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視線緊緊盯著女兒。

清歌在清若筠的身邊坐下,那裏已經放了一碗小餛飩,還有一份煎餃。

清歌知道母親在看著她,想了想,夾了一個煎餃放在她的碗裏,溫聲開口:“媽,你吃得太少了,多吃一點。”清若筠的麵前隻有一碗清粥。

清若筠愣了愣,隨即笑起來,笑意溫柔,“好。你也多吃一點,從中午開始就沒吃什麼東西。”

唐鍾看不明白這對母女之間的官司,隻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不禁看向了靳修溟,用眼神詢問這是怎麼了,靳修溟看也不看他,吃著自己東西。

唐鍾撇嘴,好歹自己也是清若筠的主治醫生啊,竟然不向他反映病人的情況,真是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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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誌家中。

夜一凡此時正在書房中,偷偷翻閱著書桌上的文件。書房是夜明誌平時用來辦公的地方,平日裏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讓進,就連衛生,都是夜明誌自己搞的。

今天從公司回來之後,夜一凡就看到父親拿回來一個文件夾,一到家就進了書房,出來時文件夾就不見了。夜一凡猜測文件夾應該被放在書房的某個地方。

他不知道文件夾裏是什麼東西,但直覺應該是挺重要的,或許跟清若筠有關係。

書桌上翻遍了,並沒有找到,他的視線一轉,看向了書房角落裏的那個保險櫃。

小時候他就知道家裏有個保險櫃,他記得曾經父親還當著自己的麵打開過,那時候書房還是他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他曾在保險櫃裏看見過一本相冊,似乎是母親留下來的。

他對母親的記憶不深刻,畢竟父母很早就離婚了,那時候他不過才幾歲,不到記事的年紀,但既然父親還留著相冊,那說明他對母親應該是有感情的,隻是不知道當初兩人離婚又是為了什麼。

思索間,夜一凡已經走到了保險櫃前,他試著密碼,自己的生日,父親的生日,統統不是,他想了想,試了試母親的生日,似乎也不對。

他皺眉,正在思索著密碼,書房的燈忽然亮了,隨即看到夜明誌站在門口,一臉陰沉,“你在做什麼?”

夜一凡一驚。

“你在我的書房裏做什麼?”夜明誌問道,眼神犀利。

“進來找本書。”夜一凡解釋。

“我有沒有說過,我的書房不能隨便進來?”

夜一凡皺眉,“爸,我隻是過來找本書而已,你用得著反應這麼大嗎?你書房裏又沒有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夜明誌冷冷地看著他,他的腳邊就是保險櫃,“你找書找到保險櫃裏來了?”

夜一凡神情鎮定,絲毫不見慌張,“看到它,好奇而已,我記得裏麵有本相冊。”

夜明誌神情越發冷,“那本相冊早就扔了,不用找了,現在給我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書房。”

夜一凡眉頭微皺,卻沒有離開,定定地看著父親,“爸,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你是怎麼知道大伯母回來的?”

“終於問出口了?我還以為你能憋多久。”夜明誌走到書桌前,不著痕跡地看著桌麵,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心中稍稍鬆口氣,看向夜一凡的事情也溫和了一些,“你大伯母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以後也不許管。”

“爸,我記得你當初當著董事們的麵說過,要是大伯母回來,你就會將公司交還給她。”夜一凡說話間,自然注意到了夜明誌的打量,心中暗歎一聲慶幸,他剛才翻閱桌上的東西時,已經小心地還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