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庾銘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給清歌打電話,第一遍沒人接,張庾銘又撥第二遍,第二遍倒是通了,聽見清歌的聲音,張庾銘差一點熱淚盈眶。
“張局長,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清歌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懶洋洋的,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
張庾銘捏緊了手裏的文件袋,他想質問清歌,但是又不敢,隻能好聲好氣地說道:“清歌小姐,你送給我妻子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清歌笑,“那就好,不知道尊夫人喜歡嗎?”
“喜歡,我妻子她很喜歡你送到禮物,讓我說一聲謝謝。”
“謝謝就不必了,我們好歹也算是合作夥伴,說謝謝多見外。”
張庾銘仔細分辨著清歌話中的意思,見她似乎沒有任何不高興或者不滿的情緒,終於大著膽子問道:“清歌小姐,我今天還收到了一個文件袋,是跟禮物一起送來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清歌啊了一聲,“文件袋,什麼文件袋?”
鄭德江氣急,這人明顯就是在跟他裝傻,但是自己又不敢發火,文件袋的東西要是流露出去,等待自己的就是法律的判決,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而且他敢保證,自己手裏這人絕對不會是原件。
張庾銘苦笑,“清歌小姐,我們都合作這麼久了,您就不要逗我了,文件袋裏的東西不就是您讓人送給我的嗎?”
清歌那端頓了頓,隨即笑了,“張局長,看您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文件袋裏是什麼東西,您就這麼說,這不是冤枉我嗎?”
是否冤枉了清歌,張庾銘不知道,但是自己今天經曆的,足以讓他心髒病發,若是他有心髒病的話。
“清歌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袁正濤要找我?”若非如此,清歌不會將自己的犯罪證據給他,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清歌驚訝:“你說什麼,袁正濤找你了?”
張庾銘見這人還在跟他打啞謎,急的團團轉,“清歌小姐,我都已經開門見山地說了,您也不要跟我裝傻充愣了,今天我一下班就被人帶到了袁正濤的地盤上,你應該早就料到了有這一出了吧?”
清歌的手上把玩著一支筆,在接到張庾銘的電話之前,她一直在處理地產公司的事情,地產公司已經在三天前轉到了她的名下,包括靳修溟轉移到東陵市的分公司。
雖然名義上地產公司依舊是屬於穆魏然的,但她也不能一直甩手不管,有些重要的事情還需要她來定奪。
筆尖在她的手指尖轉動,清歌的神情漫不經心,聽著那端張庾銘示弱的話,眼底漸漸浮上一層冷意,她是早就知道了袁正濤將張庾銘帶走的事情,甚至連張庾銘被跟蹤了好幾天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張局長真是個明白人。”清歌笑眯眯地說道。
張庾銘見她終於不再跟他玩文字遊戲了,抬手摸摸額頭上的汗,“清歌小姐,您就說您想怎麼辦,我一定配合您。”他將今天袁正濤對他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清歌。
清歌的手上握著他的把柄,他敢不聽話嗎?雖然袁正濤也是個狠人,得罪了他自己或許沒有好果子吃,但是在他的心中,清歌更加可怕,若是清歌願意幫他,或許袁正濤還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清歌早就知道了袁正濤想要對付自己這件事,在杜雨若告訴自己之前。
“張局長,人家都將功績送到你的手上了,你怎麼可以不接受呢?”
張庾銘手裏都是汗,將文件袋的邊緣都汗濕了,“您就不要再調侃我了,早在當初我決定跟您合作的事情,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現在明知道人家要對付你,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我以為你會恨死我,沒想到竟然會想著我。”清歌打趣了一句。
張庾銘默默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客氣道:“清歌小姐說笑了。”
“不過張局長,這次還是要謝謝你。”
張局長聽了這話,知道自己這一步是走對了,輕舒一口氣,“不知道清歌小姐接下去有什麼計劃?”他想清歌不至於被動挨打吧?
清歌笑眯眯,語氣輕鬆:‘“計劃既然是有的。”她將自己的打算簡單說了一下,張庾銘認真著,心中不得不懷疑,這人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就等著對方往裏麵跳呢?
不過張庾銘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清歌不是自尋死路就好,清歌的死活他是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自己的安危,萬一清歌將自己供出來了,那自己豈不是就要完蛋了。
想明白了,張庾銘整個人都放鬆了,“清歌小姐,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對於他的識時務,清歌很滿意,也不枉費自己在他的身上費了點心思,“這件事還需要您的全力配合,先在這裏跟你提前說一聲謝謝。”
“清歌小姐客氣了。”張庾銘撿著好聽的話來說,餘光看見文件袋,小心翼翼地說道,“清歌小姐,那文件袋裏的東西......”
清歌拍拍額頭,笑道,“看我,差一點就忘記了,這個東西啊是我的手下不小心放進去的,對不住,嚇到你了,就像你說的,我們是合作夥伴,我怎麼會拿這東西來威脅你呢,這樣,等下我就將原件毀了。”
張庾銘哪裏敢說不,即便明知道清歌是在胡說八道,也隻能裝作相信,“那就太感謝清歌小姐了。”
“好說好說。”
張庾銘掛了電話,看著手裏的文件袋,一個沒忍住,將手機給砸了。他將文件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扔進了碎紙機裏。
赤羽總部。
“記住了嗎?”清歌問林平。
林平微微低著頭,“我馬上就去安排,清姐,那個叛徒怎麼辦?”袁正濤能知道赤羽要交易的消息,是因為赤羽出了叛徒,這件事不是第一次,上次已經有過一次,不過那次隻是小打小鬧,就連損失都談不上。